见到儿子“装疯卖傻”,余积善也顺水推舟地选择了淡忘:
“咳咳...”
“你刚坐了一天车回来,今天还是早点休息吧。”
他随意嘱咐了余庆一句,就努力收敛住了那副复杂古怪的表情。
然后,余积善自顾自地走到一旁,把身上穿着的那件带着些许油渍的白色厨师服脱下,又随手扔在了阳台的洗衣机上。
厨师服虽然脱了,但他身上依旧带着一股子洗不掉的油烟味道。
凑近了仔细闻闻,还能闻到一种葱花大蒜生姜辣子油的混合型“香水”。
这就是余庆的老爸——
余氏餐饮集团首席执行官,近海劳动街道知名慈善家,高级可食用有机材料变温处理工程师。
“爸?”
余庆有些不解:
“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店里生意做完了?”
“还有我妈呢?”
“她没跟你一起回来?”
“额...”
这下轮到余积善尴尬了。
“那个...”
他支支吾吾地说道:
“你妈还在店里忙,我有事就先回来了。”
“恩?”
看到老爸这做贼心虚的样子,余庆就隐隐觉得不妙。
他爸是店里掌勺的大厨,他妈是店里管账的收银,两人平日里基本都是同出同行,很少会出现现在这种大厨一个人提前溜回家的情况。
除非...
“你又和老妈吵开架了?”
余庆父母很少因为琐事吵架,一般吵架都是因为...
“你又背着我和我妈,偷偷跑出去扔钱了?”
余庆目光如隼,盯得余积善不敢与之对视。
“我这是做好事...”
“怎、怎么能说是扔钱呢?”
余积善脸色尴尬,竟是习惯性地在儿子面前露出了怯相。
因为常年干着损己利人的混账事,他在家里一直饱受老婆和儿子的白眼,地位十分低下。
“唉...你又...”
余庆脸颊一抽,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家里的房贷还完了吗?!”
“店里账面流水是不错,但是去掉采购、人工、店租和外卖平台的手续费,自己手里还能剩下几个钱?”
“我们家就这个条件,哪来的那么多钱让您出去霍霍啊!”
“我知道。”
余积善却是执拗地说道:
“家里的经济情况是不太好,但是老王他过得实在不容易,我要是不帮他...”
“什么?”
余庆眉头一挑,声音陡然高了三度:
“老王?”
“您可别跟我说,你这次是把钱借给隔壁那个姓王的了!”
王彬,在余家餐厅隔壁开着小超市。
本来日子过得好好的,但这老王却自己作死地迷上了赌博。
“我的天呐!”
余庆气得眼前一黑:“爸!”
“这姓王的什么情况你不知道?”
“他自己还欠着高利贷还不出来,那家小超市指不定哪天就得关门,您竟然还敢借他钱?”
“那姓王的还得起吗!”
“唉...”
余积善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但言语间却半点没有反省之意:
“老王他不是个无可救药的家伙。”
“他早就发毒誓戒了赌,又一直在努力做生意还钱,是实在是撑不下去了才来找我求救的。”
“现在债主催得紧,老婆跑回了娘家,儿子在外地上学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