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8年3月31日,晴。
今天的天气不错,新任法国驻东岸大使克莱芒·弗朗索瓦出去游玩了一天,暮色十分才返回金百合花商馆。其实,本来他是准备去打马球的,但青岛县马球场因为昨天发生了死亡事件而封馆。没办法,就只能出去闲逛了。
县马球馆死亡的是一位奥地利使馆官员,据说还是利奥波德家族旁支出身,酷爱打马球。结果在一场激烈的比赛中,不幸被人挤撞下马,受马蹄踩踏身亡。这种事情,如果发生在欧洲,保不齐又是一场外交风波——当然在伦敦,法国与瑞典大使就因为争执谁先走而公然厮杀,法国大使亲手杀了瑞典大使,差点引发战争——但在东岸,奥地利人明智地没有说什么,只是与肇事的一位东岸官宦子弟协商赔偿事宜,然后就什么也没有了,这让弗朗索瓦大使感叹不已。
奥地利在法国人面前牛逼哄哄,结果到了东岸人面前就这么怂,真是可笑!
不过大哥莫说二哥,前阵子一位法国大使馆官员“失踪”事件,也让弗朗索瓦大使丢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脸。那是一位来自布列塔尼的贵族子弟,因为前往海陵港军事基地刺探传说中的铁甲战舰的情报而失踪。弗朗索瓦大使私下里打听了很久,都没得到这个人的消息。后来,有人说在某个煤矿看到过这个年轻人,但又有些不像,因为他胡子拉碴、消瘦无比,和以前那种玉树临风的样子完全对不上。弗朗索瓦大使于是派人过去查询,最终见到了这个可怜人,原来他被梅毒病人统计调查局的人抓了。因为证据不是很全——这个可怜人甚至刚刚靠近军事禁区,就被逮住了——所以胡乱判了个罪名,送到煤矿服苦役,且也没有通知法国大使馆。
这个年轻人向大使馆官员哭诉,他现在过得很不好,饭菜很差,每天的工作很繁重,同舍的狱友们都是危险的重刑犯,去浴室洗澡得穿着厚实的内裤,他一天也不想过这种日子了,请求大使把他捞出来。弗朗索瓦大使向东岸政府进行了一番交涉,结果还是失败了,东岸司法部坚持这个人必须服完剩下的一年半刑期,然后才能被释放。很显然,东岸人并不买法国的账,这让弗朗索瓦大使很是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法国大使馆最近也面临着迁馆的问题。他们已经在洛阳府北城区购买了一个土地,新大使馆差不多也兴建完毕了,目前正在进行内部装潢,预计半年后即可入住。弗朗索瓦大使不打算耽搁,金百合花商馆本来就是借用的商会会馆,多有局限,还是尽快前往新大使馆办公为好。今天晚上他就找来了负责迁馆的官员,与他详细讨论了两个小时的细节,然后才给自己泡了壶咖啡,休息一下。
经历了两年的和平时光,法兰西王国终于稍稍缓过了一口气来。到底是底子厚,国家的税收折合成东岸法币的话大概已经有四千万圆——约1.2亿新版利佛尔,战争期间铸造的劣质利佛尔已停用——但这仍然不够!国王养了庞大的陆军及海军,每年还要给盟国奥斯曼帝国贴不少钱,还有那规模同样不小的官僚系统的薪俸,一年的总支出超过六千万圆,相当于法国人民全年收入的六分之一。
一年两千万圆的财政赤字,这可如何了得!好在国王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这两年已经遣散了相当部分他认为战力羸弱或不可靠的部队,总数达到了五万余人,这省下了一大笔钱。1698年,大概还会继续遣散五万人以上,最终目标是把陆军规模从巅峰时期的35万人削减到20万人上下,让国家财政喘口气。
不过陆军裁撤了,海军却没有——好吧,这么说可能不太准确,因为海军确实也遣散了部分人员,但战舰却没有封存——路易十四依然对这支在战争期间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庞大舰队寄予厚望。因为就是它们,在战争期间保障了法兰西王国的对外贸易,同时趁着两次打败英荷联军的势头捕掠英、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