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弹打光了,团长!”1701年2月2日清晨,一名炮兵中尉跑了过来,朝佛罗伦萨师炮兵团团长莱昂纳多·西蒙尼说道。
西蒙尼是老雇佣兵出身了,西西里人。为了家人的生活,年轻时就外出参军,帮丹麦人打过瑞典,替荷兰人打过法国。上一次反法同盟战争时,他所在的部队被明斯特大主教雇佣,攻击过科隆主教的部队。出道以来他一直在炮兵部队服役,从搬运炮弹的杂役做起,一步步成长为指挥十多门火炮的中层军官。开过黄铜炮,打过青铜炮,也操作过英国人的铁炮,这次被北意大利联邦陆军招募,一跃成了指挥超过三十门大炮的团长,又用起了产自东岸的“洋炮”,这经历当真是丰富无比。
西蒙尼也在鹰巢要塞接受过东岸人的培训,虽然因为文化水平低,东岸人教授的弹道学等课程上得半懂不懂的,不过凭借着丰富的经验,他依然稳稳地占据着炮兵团团长的位置。当然从长远来看,像炮兵这种对文化水平要求较高的技术兵种,还是得精通专业知识的学院派。西蒙尼这种自学成才的野路子,最终还是要被学院派出身的技术军官给取代的,只不过目前北意大利陆军才刚开始进行正规化建设,对各类军官求贤若渴,这才有了“老炮”西蒙尼发挥的舞台罢了。
“炮弹打光了就休息,难道还要我们上刺刀去拼杀?”叼了个烟斗的西蒙尼说道:“等等,把大炮都收好,套上挽马。反正也没我们发挥的机会了,万一前方败下来,我们还能快速撤退。”
前来传令的炮兵听后有些懵。他当然知道炮兵撤退时如果没带回炮,是会受到责罚的,毕竟大炮是这个年代最重要的陆上军事财产之一,君不见彼得的沙俄军队在纳尔瓦战役中损失145门火炮后世如何痛彻心扉。北意大利虽然向称富裕,但也不能视三十余门火炮于无物。何况这三十多门里只有24门是他们团的装备,剩下的都是从亚历山德里亚仓库暂借的,临时让一帮搬炮弹、火药的杂役(作为炮兵的后备人员,他们也是要学习操炮的)顶上,若是损失了实在不好交代。
只不过,如此干脆利落地随时准备逃跑,这风格,难道就是西蒙尼团长能够纵横战场二十年,但依然活着的绝技吗?传令兵下意识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出于对长官的服从,他依然跑下去吩咐了。
正在前方指挥作战的阿尔贝托·蒙蒂尼师长没注意到后方的炮兵,因为此时前方的战局已经吸引了他。阿斯蒂城并没有城墙,城中心除了仓库和教堂较为坚固外,几乎没任何防御设施。而在城外,倒是有一座历史悠久的城堡,只不过已经被佛罗伦萨师攻下了,以两百余人死伤的代价。
此时城内大概还有数百名士兵,他们裹挟了超过一千民兵,用老式的青铜炮和火绳枪进行还击。很显然,阿斯蒂城的萨伏伊守军还没来得及做出充分的反应,就被连夜神速进军的佛罗伦萨师打过来了,造成了一定的混乱。而先期砸下的众多炮弹也让这些人伤亡惨重,大量伤兵躺在战场上,缺少救助的他们哀嚎不断,极大影响了守军们的斗志。
“只要再加把劲,就差不多了!”阿尔贝托·蒙蒂尼下了决断,然后大手一挥,两千名被精挑细选出来的士兵列队而出。他们把枪管里最后一颗弹丸打光,然后上了刺刀,一股脑儿冲了上去——既然是东岸陆军的学生,又怎么能不会白刃突击呢?
火绳枪的射速是缓慢的,尤其是那些被临时抓来的民兵,因为情绪紧张等因素,涉及更加缓慢。再加上大炮也炸膛了一门,其余的弹药也消耗殆尽,因此佛罗伦萨师的突击队只承受了数十人的死伤,便突然到了敌人的阵中。
咒骂与惨叫声遽然响起。萨伏伊人的火绳枪并没有刺刀,即便少数人装备了燧发枪,一时半会也没有刺刀使用。只见他们纷纷拔出了腰间的刺剑,怒吼着杀了上去。只是刺剑这种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