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欧洲都绝逼是高工资了。荷兰那边的水手,一个月10-12盾,换算下来大概也就3-4圆的样子。看似不少,但这是要出远洋的,要提着脑袋豁出性命去拼才能赚到的,哪像桑塔纳这样在河堤上巡视巡视就能轻松到手呢?因此,桑塔纳对现在的生活非常满意,也非常愿意为东岸人效忠。至少,跟着他们混,每月月底可以按时拿到薪饷,从无拖欠,这就足够了!
至于原本效忠的国王,当他连续一年拖欠军饷时,桑塔纳的忠心就已经消磨干净了,谁他妈会饿着肚子为替人卖命?唯一对桑塔纳之类的降人能产生点影响的,大概就是神职人员们了,毕竟生前是一回事,死后是另一回事。自己这小半辈子已经活得这么凄惨了,死后可不能再过苦日子,因此他一度产生过动摇,怀疑过自己的决定。不过,最近他已经没这种困扰了,因为靖海县内已经建起了一座规模宏大的道观,威严、仁慈的天尊已经接管了桑塔纳的精神世界,他已经不再担心自己死后的待遇问题了。
想通了一切,桑塔纳这干起来活来自然也精神百倍。每天一大早,桑塔纳就先去河堤上巡视一番,看看有没有可疑分子出没,有没有人破坏河堤。待工人们都上工后,他也会一丝不苟地在旁监视着,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偷奸耍滑之辈。只要那些人有一丝一毫的懈怠,他就毫不犹豫地上前,皮鞭狠狠地抽下去,打得那帮意大利人哭爹喊娘,连滚带爬起来干活——别扯什么东岸和意大利人是友好同盟的废话,签了劳工雇佣合同就要遵守,偷奸耍滑自然要接受惩罚,没什么好说的!
今天巡视完自己分管的一段河滩后,发现情况一切良好,心满意足的桑塔纳便下了河堤,找了个背风处抽起了烟——四块钱的工作就是牛逼,已经可以支撑烟草这种消费品了。结果刚抽到一半,前边传来了一阵喧哗声,桑塔纳探出头去一看,却见一群穿着天蓝色海军制服的军官站在河堤上指指点点,有的人甚至还拿出测量及绘图工具开始现场作业。
“这场面可有些不一般啊。”桑塔纳暗自想道。他好歹也是军人出身,虽然一直做着底层,但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事情的。这伙子东岸军人,明显是在搞军事测绘啊!联想到前阵子说要在运河边的河堤上修建军事堡垒的传闻,桑塔纳基本已经确定,东岸人要把运河军事化了,而且这次肯定不是修那种临时工事,而是钢筋水泥的永久工事!
只是,为了什么呢?桑塔纳有些不解,不知道上头为什么急吼吼现在就要大兴土木。这玩意儿可比挖河费钱多了,县里不是没钱么,这是没钱也要硬上的节奏啊!想到这里,桑塔纳也有些慌了,大冷天的,额头上还不可抑制地渗透了一丝汗水。经验丰富的他知道,其实理由很简单,只不过他自己下意识地不愿去相信罢了。
“要打仗了!”桑塔纳将烟斗里的烟灰敲在地上,重重地叹了口气:“直布罗陀这么个偏僻小地方,怎么就这么多人争来抢去呢?简直比最上等的小牛肉还要香,真是见了鬼了,一天安宁的日子都不想给人享受啊。”
大海上响起了轮船的汽笛声。桑塔纳都懒得爬到河堤上去看,估计多半是军舰吧!最近北上的东岸海军舰只络绎不绝,其中大部分停泊在了丹吉港,但来到直布罗陀这边巡弋的也不少。桑塔纳闲时数过,目前长时间挺在靖海县码头内的东岸军舰总数已经超过了十二艘,其中更是有两艘威风凛凛的铁甲战舰,针对谁的不言而喻。今天这汽笛声,听着是进港的讯号,那么多半是又有新舰抵达,附近的西班牙海岸炮台应该又要紧张一阵了吧——其实紧张也没啥卵用,桑塔纳就是在炮台被俘获的,以他看来,西班牙炮台被攻破是必然的,且多半还造不成什么杀伤,与其如此,不如尽早投降。
“看来,东岸人一定与西班牙王国爆发了什么冲突。不然的话,局势不会像现在这样一天天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