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奋笔疾书。
桐城张家,自从张衡臣被乾隆帝折腾得几年不敢说半句话后,从此一蹶不振。
佟佳氏,自从隆科多和鄂伦岱,分别被雍正整死之后,也被打入混吃等死的行列。
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啊,大致脉理相通也。
既然老皇帝发了话,凡是和户部相关的折子,先由张廷玉预作处置,再交给玉柱审阅。
玉柱心里门儿清,这其实是老皇帝倦政的偷懒表现。
各地要银子的折子最多。
涉及到银子的事儿,又最容易扯皮吵架。
老皇帝毕竟年纪大了,精力不济,哪能每个折子都仔细的研究清楚呢?
这就需要玉柱的支持了。
玉柱在南书房里,只实心办差,从不多话,更不揽权,这就颇能赢得老皇帝的好感。
人在中枢之中,按照有律依律,无律循例的原则,查档桉才是顺利办差的基本功。
现在,玉柱的手下,有了十八个笔帖式的协助,很多以前被胥吏们掌握的独门诀窍,不攻自破。
按照玉柱所画的表格,有总帐,详细的分帐,有经办人的姓名,有详细的备注。
甚至,就连档桉存放的木架位置,都做了说明。
这么一来,调档桉的时候,顺着查下去,一目了然。
玉柱这么个搞法,既迎合了老皇帝想偷懒的想法,又方便了他自己办差,可谓是一举两得也。
当然了,在老皇帝的眼里,玉柱肯定花心思在差事上,显然是为了更方便的偷懒。
这几天,每天都在下雨,老皇帝已经接见了好几批各地来陛见的官员。
玉柱中途离开了南书房,例行性的巡视了烟雨楼一圈。
只是,玉柱刚坐回到御前大臣的值房里,塞勒就找了过来。
“柱爷,山下的镇子上,新来了一个戏班子,等你闲下来,过去瞅瞅?”塞勒既是玉柱的堂姐夫,又是新晋的一等侍卫,他在玉柱的跟前,倒也有几分薄面,说话也就有些随意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怕吵闹,不爱听戏?”玉柱瞥了眼塞勒,放下手里的茶盏,“说吧,有何事?”
塞勒讪笑着说:“都怨我,前几日喝多了黄汤,吹了牛,说是这次的晋升二等侍卫,可以找你帮着疏通一下。”
玉柱浅浅的一笑,心说,塞勒还真的是喝多了。
在老皇帝的身边,提拔谁,不提拔谁,一切以皇帝意志为准。
别看玉柱是领班御前大臣,御前侍卫们的晋升提拔,他仅有建议权而已,最终拍板的必须是老皇帝。
“姐夫啊,你还是操心一下你自己的事吧。昨天,我巡视的时候,发现有人私下里换了班,你应该还不知道吧?”玉柱觉得塞勒有点不知道分寸了,索性找了个理由出来,敲打敲打他。
在宫里,为了确保侍卫们的精力充沛,其实是允许大家换班的。
但是,换班有个前提,必须带队的一等侍卫知情。
塞勒还真不知道,当场就傻了眼。
御前侍卫们擅自换班,往重里整,可以掉脑袋。往轻里说,也可一笑置之。
全看玉柱是怎么看待此事了。
塞勒低着头,不敢吱声了。他心里有数,此事若是闹大了,他还没坐热的一等侍卫宝座,恐怕就要换人来坐了。
“告诉大家,都捡点一些。真出了事,别怪我不替他们兜着。”玉柱上任之后,一直没有抓过典型,这次他打算找几个倒霉蛋出来,借机会立立威。
“嗻。”说正经事的时候,塞勒就不是姐夫,而是下属了。
赶走了塞勒之后,玉柱回到了南书房里。
张廷玉见玉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