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柱死活不肯看折子,老皇帝拗不过他,也就没再言语了。
等老皇帝看完折子,冷不丁的问玉柱:“有人弹劾你们府上,居丧期间,竟敢大肆饮宴?”
玉柱心想,周荃没有猜错,果然来了。
“回汗阿玛,家母过小生辰而已,并无饮宴之事。”玉柱心里没鬼,也没啥可怕的,就把李四儿借机会敛财的事儿,一五一十的禀报给了老皇帝。
“汗阿玛,家母确实请客了,不过嘛,并未留客吃酒作乐。”玉柱格外强调了并无吃酒作乐之事。
照大清朝的规矩,居丧期间,禁饮宴,禁歌乐,却没说不许请客。
当然了,一般的权贵,一则是要脸,一则是怕人家说闲话,最怕言官们的弹劾。
问题是,玉柱连世袭郡王的嫡福晋都敢偷,连儿子都十多岁了,他怕个鬼?
更重要的是,无权无势的丧家,就算下了贴子请客,也没人会去凑那个倒霉热闹啊。
玉柱的亲妈越胡闹,玉柱的名声越臭,老皇帝也就越放心。
“哼,你们打量着,朕已经不中用了,是吧?”老皇帝见了玉柱吊儿郎当的样儿,心里就来气,猛一拍桌子,火了。
玉柱赶紧免冠请罪,诚恳的说:“汗阿玛,您老人家也是知道的,家母那人不仅贼爱银子,还忒不讲规矩。”
老皇帝眯起两眼,仔细一想,嗯,李四儿那个贱货,不仅爱财如命,而且,因为出身甚低的缘故,完全木有家教可言啊。
按照礼教的规矩,妻不贤,夫之过也!
这事儿呢,其实是隆科多的责任。
但是,隆科多已经下了台。掌握兵权的玉柱,才是老皇帝敲打的对象。
李四儿是个贱女人,早就不是新闻了,老皇帝提拔玉柱之前,就非常清楚。
死揪着李四儿的那点破事,玉柱肯定是不服气的。
所以,老皇帝也没有深究,径直领着玉柱离开了畅春园。
两个小太监趴跪在地上,由着老皇帝踩在他们的背上登车。
王朝庆刚把老皇帝搀扶上车,就听老皇帝吩咐说:“柱儿,你也上来,陪我说说话。”
“嗻。”玉柱领了命后,跟在老皇帝的身后,也登上了马车。
老皇帝出门闲逛的马车,从外头看上去,和普通马车没啥区别。实际上,内里别有洞天。
玉柱上车后,按照惯例,依旧坐到了门边的老位置上。
老皇帝把身子往后靠了靠,含笑招手,说:“离太远了,说话都听不清。”
玉柱往前挪了一点位置,背靠窗边,扭头看着老皇帝。
老皇帝的心情还算不错,信口问玉柱:“最近少出门,伱绍介一下,好吃好玩好耍子的地方儿?”
玉柱精神一振,陪着笑脸说:“老爷子,吃喝玩乐,您问我,那是问对了人。嘿嘿,不瞒您说,烤肉宛的第三代传人,在宣武门内街租了铺面,那生意可红火了。另外,沙锅居除了白切肉之外,又出了新菜品,名唤坛子肉。那味道,就是一个地道啊……”滔滔不绝的给老皇帝介绍了一番。
老皇帝听得津津有味,缩在一旁的王朝庆却暗暗佩服不已,玉柱能够一直屹立不倒,确有真本事啊。
老皇帝身为天下至尊,想吃啥没有?
偏偏,玉柱总有办法找出老皇帝没尝过的风味小吃。
归根到底,主要是御膳房不敢造次,害怕老皇帝吃惯了偏门美食,让他们丢了财源和脑袋。
伴君如伴虎,绝对不是一句空话。
等玉柱介绍了一大通后,老皇帝却说:“柳泉居的玲珑鲍鱼,好久没尝了,怪想的。”
得了,玉柱白介绍了,只得陪着老皇帝去了柳泉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