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之时,唯教谕可当此重担。”
教谕面无表情,心中却有一丝意动,他承认,这楼近辰说话还是好听的。
“我出面可以,但是交人族还是需要拿出些财货出来才行。”教谕说道。
“全凭教谕做主。”
楼近辰再一次的回到楼观道之中。
他将精力放在了教导杨姣身上,同时开始将自己的修炼心得写下来,当他写东西的时候,不由的想,自己能否有一只由辅意识控制的笔,若有的话,便能将自己的想法记录下来呢,却又不耽误自己思考别的事。
当然,这只是他一个设想,不过,任何法术不都是很有设想与需求,才会慢慢的实现的吗?
王教谕出面,果然稳住了紧张的局势,在交人又拿出一些财货之后,各道场也就不再逼迫着海明月不放了,望海角能够保持这么多年的平稳,自有其内在的处事方式及行事性格。
海明月来过几次楼观道之中,并为他带来一些法术相关的书籍,并且还有关于交人族上上代祭司去向的线索。
交人族上上代祭司,也就是望海角的三君之一,传言已经到了化神之境的存在,现在从这资料看来,他并没有达到,最多是半步化神罢了。
所以,当年的三君很可能都去了一个适合献祭召引‘秘灵’的地方,只是他们三人失败了,都没有回来。
又从之前望海道阁阁主海姞的去向,一条线索终于被找了出来,那个线索指向一个地名——育犬城。
当楼近辰看到这个名字时,心中还是震动了一下的,因为他知道,育犬城已经成了犬封国。
那里已经没有了人类,只一个个犬首人身的异人,他又想到了那一个曾追杀过自己的犬封国国主。
心中突然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他总觉得那个犬封国的国主还在追寻自己。
于是在某一天,他将自己写的炼气道手卷和剑术手卷,交给了杨姣,毕竟师徒一场,后面的造化就看她自己的了,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然后他谁也没有告别,只留下了季夫子给的儒法书,以及一封信放在小刺猬平日里玩耍的桌子上,悄然的离去。
在他离开后不久,有海鸥落在院子里咕咕的叫着,庭院寂静,于是它飞走了,后面海欧又来过两次,最终是海明月来了。
她看到了桌上的信,信并没有写谁收,也没有封口,她抽出里面的信纸,只见信上面写着。
“天地为逆旅,人生如过客;我自远方而来,将向远方而去,不必念怀,望自珍重。”
她的手不自觉的有些颤抖,一行清泪滑落嘴角,她只觉得心像是被人紧紧的揪住了一样。
她前些日子还在想,如果自己成了一个国主,能否请楼近辰留下来,但这个想法永远无法说出口了。
她并没有拿走那封信,转身出了屋子,来到小院之中,抬头看着那块‘楼观道’道牌,不由的想起楼近辰初来望海角之时,于此处大战整个望海角道场修士的情形,那时的他意气冲云天,明月的光芒似乎都照在他一个人身上。
她回到了海中,再也没有踏上过陆地。
没多久,有一个高挑俊美,带着无尽冷漠的女子走入望海角,她在城中兜兜转转,却没有人一个看到她,最终她出现在了‘楼观道’的小院之中。
她也看到了那桌上的信,拿出来看了看,随后又折好放了回去。
又三个月后,邓定与令长李浚再来到了‘楼观道’,这里却已经人去楼空,他们同样的看到了这一封信。
“师兄走了。”邓定默然道。
李浚在旁边感叹道:“我为楼道长带了美酒,带来了荐他为太学讲郞的荐信,他人却已经远游,当真让人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