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好一会儿,她这才走过来轻声询问道:“是有什么事情忘了安排吗?”
“不、不,不是……”
李学武微微摇头,整理着脑子里的思路,眼珠子滴溜溜地打转。
张松英知道他又要算计什么人了,耸了耸肩膀,走去了梳妆台。
从方形的化妆镜里看着床上坐着的男人,她是有幸福和期待的。
能代表红星轧钢厂来负责外事接待,更能与外商洽谈重要的项目合作,这代表着李学武已经逐渐走向厂领导的管理岗位。
就算现在还不是厂领导,但只要影响力足够,位置还不是早晚的事。
张松英并不期望李学武走到多高的位置后能给她带来更多的财富和地位,这不是她跟李学武在一起的初衷和本心。
她是喜欢那种看着自己喜欢的男人一步步走上巅峰的那种情绪价值。
“晚上睡觉了还要擦东西吗?”
李学武整理好了思路,下床后披了件睡袍滴了当啷地走到办公桌旁坐了下来。
别想歪了,是睡袍上的系带滴了当啷,不是你们想的那啥。
特别长的且无用的才用滴了当啷,长短合适有用的要叫甩哒。
当然了,你们想的那啥确实甩哒甩哒来着,没有系带长嘛。
张松英从小瓶子里点了些白色的乳膏抹在了脸上揉搓着,说道:“正因为要睡觉了才要抹这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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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歪头看了看李学武嗔道:“我是不是老了很多?你都不看我了”。
“嗯——好像是老了很多啊!”
李学武故作认真地端详了她一阵,在张松英噘嘴不满的表情下点点头问道:“看您得有十八了吧?”
“噗——哈哈哈!去你的!”
张松英本来还有些在意的心情这会儿全都烟消云散,忍不住笑出了声,她太受不了李学武这张嘴了。
当然,李学武也受不了她的。
“哼——你就会哄我!”
她媚眼如丝地瞥了李学武,哼声道:“我要没有十八,你今晚还敢夜宿国际饭店?早跑了——”
“玩笑,十八对于我来说不是什么限制,十九才是!”
李学武从抽屉里拿出酒店提供的稿纸,又拿了自己的钢笔开始写汇报文件。
他刚刚整理好的思路要落在纸上,趁着明天去津门出差时跟李怀德和景玉农说一下。
张松英照着镜子梳着已经干爽了的头发问道:“为什么是十九?”
“因为我十九岁回来的,65年”
李学武写下第一句文字后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说道:“62年走之前我可不知道什么叫限制”。
“咦——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张松英故作嫌弃地抿着嘴笑了笑说道:“我还以为你从小就是个学习努力积极向上的优秀好青年呢”。
“怎么可能呢,要说那也应该是好少年才对,青年用错词了吧”
李学武一心二用的能力绝对能满足跟张松英扯闲蛋的同时还能把手里的汇报文件写好。
“再说了,作为社会主义接班人的我,打小就是个好孩子,只是没遇着好人罢了”。
“呀——你说谁不是好人呢!”
张松英嗔怪了他一句,随后用一根发钗丸住了长发,道:“合着还是我把你给影响坏了呗”。
“你也是贯会多心的,我啥时候这么说了,我的意思是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多么的不容易”。
李学武写字的速度很快,文章都已经在他的脑子里了,只需要付诸笔端而已。
张松英脱掉身上的睡袍,换了一件自己常穿的丝质短裙睡衣后走到了办公桌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