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了。
大家说笑了一会儿,渐渐地安静下来,俞悦和徐桢就着晚上的热风,双手搭在汉白玉栏杆的二十四桥上,静静地欣赏景色。
其实硬要说的话,二十四桥也就那样,除了楼梯稍微有点设计感以外,它甚至不如刚才她们看到的小红桥有设计感。
甚至景色也不如白天,因为这里确实花里胡哨的灯光很多,原本瘦西湖的十分静谧都被灯光冲淡了八分。
但是俞悦还是执拗地觉得,这里就是不一样,这里有漫天的明月晚星,还有陪她怀古伤今的人。
站在她身边的徐桢双手拖着下巴,看了一会儿忽然出声:“杜牧大大,你说你当时写诗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你当时写诗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杜牧听到这个提问有些愣神,他此刻还在金陵,并没有在扬州,可这句诗,显然是一句送别诗。
他会在将来的某个夜晚,在扬州的二十四桥,不,现在还是无名小桥,他会在那里告别友人吗。
那他会想什么呢。
他回想自己在金陵写的“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苦笑一声。
那个时候的自己,应当是送别友人的同时,还在想家国命运吧,明明有那么多的前朝旧事可以引以为戒,可是没有人听。
杜牧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没有人会听他说话。藩镇割据八十年,整个大唐几乎可以说是四分五裂。
但达官贵人们仍然是纵情声色,统治者们仍然寄希望于宗教鬼神,从科举及第至今,自己也可以说是一事无成。
自己还记得年少时的理想,可这理想要实现,又谈何容易呢。
杜牧想了很多,最后面对徐桢无心的一句疑问,也只剩下沉默,悠悠万事千头万绪,他竟不知从何说起。
没有得到回答,徐桢也不在意,俞悦倒是忽然想起这个“造谣”达人,也是语文书上的常客。
想了想,她预告了一下:“那我们待会儿回酒店以后,我给你们讲讲杜牧吧,以后有机会说说他的难兄难弟李商隐。”
难兄难弟,杜牧和李商隐听到这个形容词,觉得形容他们倒是颇为贴切,如今的大唐。他们都是无根浮萍罢了。
只有二凤嗅到一丝不太妙的气息,从杜牧的这两句诗来看,好像俞悦即将要说的故事他不是太爱听。
二凤陛下当机立断,先屏蔽了皇帝群聊,主打一个只要我手速够快,你们的嘲讽我就看不见。
然后就是无尽的怒火了,因为很显然,大唐不幸的根源都来源于他的那个好重孙,李!隆!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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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天宝李隆基嘎了以后,开元李隆基也很自觉,如今一看俞悦说到大唐后期的诗人,他很自觉地准备好挨骂。
果然,没过多久,太宗陛下和他爷爷高宗陛下就联袂而来,给他骂了个狗血淋头,李隆基面无表情地听着。
他也想过,自己堂堂天子,凭什么听这些老不死的喋喋不休,他们是千古一帝又如何,是自己的骨肉至亲又如何。
如今的自己才是整个大唐的实际掌控者,不是吗。所以他为什么要听这些苍蝇嗡嗡叫,徒增烦恼。
但是他刚有这种想法,就会开始莫名心悸,甚至时常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满身淤青,就好像...就好像被人打了。
李隆基几乎立刻就反应过来,这是那该死的天幕在作祟!看起来俞悦身后另有其人,而这人看不得他过得好。
李隆基倒没有怀疑过是俞悦干的,毕竟这几个月天幕看下来,他觉得那就是个城府全无的傻丫头。
于是被骂以后消极怠工的李隆基选择认真听李世民和李治的混合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