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日直气得脸红脖粗,厉声喝道:“金琨狗贼,休得狂言!”
再一连打出十余拳,却拳拳都失了章法。
金琨心知,是他一番言语下来,已将运日激怒所致。
怒极则衰,这是学武之人的大忌,此时运日的拳法再也发挥不了真正效用,一时间,金琨剑下的压力也已大不如前。
如今想要保住肖梨雨的安危,虽并非难事,但是要将眼前这几人拿下,也还是困难重重。
如此又斗了近一盏茶时间,几人已斗至千招之外,宗阡泽与王文柏这两人早已是气喘吁吁,几要支撑不住。
金琨忽听得身后肖梨雨呼吸急促,心想:“梨雨她应是伤势加重,若不快些结束这场争斗,她的肩伤便要难治啦……”
再将长剑格挡数招,肖梨雨又猛咳了几声,金琨再想:“唉,枉我还说最爱之人便是梨雨。
“在如今生死存亡之际,我难道不该豁出性命不要,为了这心爱之人,搏他个天昏地暗么!”
想至此处,他忽将体内内力全数催逼出来。
忽然间剑气大盛,剑法之下只见突进猛刺和凌厉杀招,竟是毫无保留,只攻不守的拼死打法。
如此变故之下,金琨的利剑竟像长了一截也似,直让运日四人暗暗心惊,叫苦不迭。
二十招刚过,宗阡泽与王文柏的肩臂处各中了两剑,立时跃出战团,兀自委顿难受。
寒横星顿时失去两名帮手,手上长剑再与金琨交剑时,恍如加重了百斤力道一般。
再加金琨的内力性寒,通过长剑攻入她手心后,只感冷冽烦闷,如同被人巨力锤击胸口般地难受。
她逐渐胆寒心惊,直觉得再与他斗将下去,自己非命丧这狗贼之手不可。
就在这惧意之下,她手中招式也忽而变得凌乱无章,出招之间,竟自顾自地防御,与运日之间再无配合帮衬可言。
数招过后,运日忽而觉着不对,边舞拳边道:“寒师妹,你受伤了么?为何不配合我的攻势?”
正说话间,金琨长剑已至,在他胸前狠狠划了一道,运日大叫一声,急忙后跃,捂着伤处与众弟子站在一块儿。
原来金琨早就看出,这寒横星自失去两个帮手之后,像是吓破了胆一般,只自私自利地舞出防御招式,对金琨早已没了威胁。
是以他瞬时间弃寒横星不顾,剑招朝运日猛攻之下,立时得了手。
如今剩下这最后的寒横星,他长剑“哗哗”舞动之下,“噌”地一声,已将她利剑挑落。
寒横星“啊”地一声尖叫,她惊魂未定,只立在原处瑟瑟发抖,狼狈至极。
霁云盟能够乱至此处,全是这些掌门长老与张浪瞿崴等辈推波助澜导致。
金琨本有意杀光这些个贪财弄权之人,但寒横星毕竟是肖梨雨的师叔,他立将目光望向身后肖梨雨,想看看她的意思如何。
此时肖梨雨兀自牵着他的手,并无过多动作,只侧过头去,不想让金琨瞧见她的面目。
金琨已然明白她的心意,略一叹气,将长剑缓缓指向寒横星咽喉之处,正蓄势刺出。
便在此时,忽听得远处一声惨叫传来,金琨一惊,认得出这是范莽的声音。
他仓促间望过去,却见西首处,瞿崴已将范莽左肩扎穿,那范莽忍着剧痛抽身出来,拳招兀自不停,拼死护着身后的弈先生。
但此时的瞿崴已入高绝之列,范莽招招间都受其制约,犹如任其宰割一般,毫无还手之力。
眼见再过不到十招,范莽必定会死在这凌厉的剑招之下,金琨毫不犹豫,一手抱着肖梨雨,朝西面飞奔而去。
原处只剩下寒横星这几人,如临大赦一般,一个个跪倒在地,狠狠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