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能解西南瘴毒的解药?!”吴大夫双眼放光地看着李汐。
“可以试试。”李汐没说的太肯定,不过她觉得问题应该不大。
“砒石、毛茸、何首乌、柴胡、鸦胆子、黄芪、青蒿……”吴大夫一一辨别药盘里的药材,脑海中的线渐渐清晰,这些药虽然看上去像是乱配的,但细观其药性也确实可能解西南的瘴毒。
虽然都说西南瘴毒难解,但也并非没有治愈的例子,只是少而已,恰巧,他曾经救治过一例。
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但他如今仍然记忆犹新。
他当时去西南游学,遇到一个在山林中迷失的西南驻军,一个模样二十来岁的青年,他遇到那青年的时候,他早已陷入了昏迷,所幸只是昏迷并没有失去呼吸。
他走过去望闻问切一番,昏迷中的他面色惨白不停地打着寒颤,浑身的汗,还发了高烧。
他一个人压根儿没办法把那身形高大的青年从山上搬下来,幸亏他当时找了一个叫巴以的当地老丈做向导,没想到那向导一看那青年的模样就面色大变,慌忙后退。
“老先生,快过来!”
他不仅自己后退,还叫吴大夫离那青年远点儿。
吴大夫不解,“老丈,他发热了,还请您搭把手帮我把他搬下山。”
“发热了……”巴以老丈嘴里呢喃了两句,面上更是惊恐,“发热了!”
他捂住口鼻又往后撤了数十步,“老先生,你快离他远些,他这是中了瘴毒,没救了。”
“瘴毒?”吴大夫低头看向被子靠在树桩上的青年。
隋代巢元方在《诸病源候论》对此曾有记载,“生于岭南,带山瘴之气,其状发寒热,休作有时,皆由山溪源岭瘴湿毒气故也。”
来西南之前他便听过西南瘴毒的名声,但这还是第一次亲眼所见,原来这就是传说中中之要命的西南瘴毒。
对于一个大夫,尤其是一个有追求的大夫来说,他们从不害怕疑难杂症,相反,他们就喜欢迎难而上。
“是,打冷战,出汗,高热,没错,这就是瘴毒,这瘴毒会传染,老先生,你快别管他了。”
也不是巴以老丈心狠,实在是他经历的太多了,这是瘴毒,没法治愈的瘴毒,稍微心软就会搭上自己的性命。
“不行,老夫不能看他这样视而不见。”
吴大夫作为一个大夫,就是看到一个普通人也不可能就这么放他自生自灭,更何况他身上还穿着大衍的铠甲。
对于常年在军营里做军医的吴大夫来说,他不可能看着眼前这为了大衍浴血奋战的将士死的这么不明不白的。
吴大夫雇佣巴以老丈的时候便告诉他自己是一个大夫,此行想进大山采些草药,所以巴以老丈是知道他大夫的身份的,巴以老丈不相信他一个大夫不知道什么是西南瘴毒,可他既然知道怎么还会做出这个在他看来愚蠢的决定。
“老先生,你要留下就留下,这搭把手我老头子可不敢,”巴以老丈说着从怀里掏出两枚小银角子,这是吴大夫先前给他的佣金。
西南大山危险重重,要不是眼前这老先生给钱给的大方,他是绝对不可能带他来的。
但尽管如此,他也不打算为了这两枚银角子就搭上自己的老命,他看着手心里的两枚小银角子,小心的捏起一枚,妥帖地放回怀里,然后把另一枚抛给吴大夫。
“老先生,这路老头儿我是带不了了,不过老头儿我也不占你的便宜,这枚银子还你,我下山的时候会在路上做好记号,你跟着记号下山就是。”
巴以老丈看出他舍不下那中了瘴毒的人,既然这样,两人还是分道扬镳的好,他老头儿的命虽然贱,但还是惜命的很。
吴大夫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