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之并没有让人拦着他们,反而痛快地放他们离开。
他们的目的是安全地同马韩一行会和,并不是为了同他们交战,更何况马韩一行的状态看上去并不好。
葛威等人撤走之后,顾景之翻身下马走到马韩身前,“怎么样?”
“还扛得住!”马韩站直身子。
顾景之看了一眼他身后或目光灼灼或红着眼眶看着自己的镇北军,沉默了一瞬,“是我的错,来的太晚了。”
“将军你别这么说,这怎么能是你的错呢,是西南军太不要脸了!”
“就是,将军,这不是你的错,你不必自责。”
“都是那群狗娘养的,将军刚才就不该放他们走,我们这么多人定叫他有来无回!”
石韩硕:“行了,都少说两句。”
“都先帮着伤兵把伤口包扎好。”顾景之看向葛威等人逃走的方向,“他们不会再来了,安营扎寨,修整一晚再继续赶路。”
“是。”
葛威不战而逃,顾景之带来的人连层皮儿都没有擦破,在顾景之下了安营扎寨的命令之后,他们便自动分成两拨,一波去安置伤兵,另外一波则开始整理营地,烧火煮菜。
一切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第二天。
天一亮,顾景之就宣布了拔营的命令。
所有人都没有异议,虽然他们都知道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情,西南那边应该不会再闹什么幺蛾子了,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尽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好。
因为有充足的药品和吴大夫在,昨夜受伤的士兵们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个别腿受伤的人还无法行走的士兵也被安排到了马车和板车上。
乘着朝阳,顾景之带着镇北军开始返程。
……
“什么!”宋岩面色难看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灰头土脸的葛威。
他拿起桌上的镇纸向他砸去,葛威心中害怕但更不敢躲,只能直直地站在原地,任由镇纸砸在自己额角,然后跌落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鲜血自他额头流下,滑过面颊留到下巴,在下巴聚成血滴,滴答滴答地砸到地上。
鲜血模糊了他的眼睛,但他不敢擦,也不敢给自己争辩,只能任由对面的宋岩发着火。
“父亲,这是怎么了?”宋哲跨过门槛。
葛威背对着他,他并没有看到他脸上的血,只看到了宋岩怒气冲冲的样子。
宋哲走进了这才发现站在房间里的人是葛威,也看清了他凄惨狼狈的样子。
“葛威?”宋哲疑惑了一下,“怎么是你?你不是应该……”
突然,他像是想明白了什么,猛地看向气的扶额的宋岩,然后面色难看地看向葛威,咬牙道,“葛威!你不要告诉我你失败了?”
葛威闭了闭眼,单膝跪地,“将军,少将军,是属下无能!”
宋哲努力呼吸平复自己的心情,这才没一脚踹出去,“无能?你确实无能!你带了那么多精锐,配备的武器和马匹都是精良,就这样你居然还拦不住,杀不了马韩那群人,你是干什么吃的?!”
“少将军,以我带的人和装备自然不可能拿不下马韩他们一行,我们同马韩一行交战的时候,他们压根儿不是我们的对手。
就差一点儿他们就输了,谁也没想到,镇北军大将军之子顾景之会突然带人赶到,他带的镇北军各个是精锐,硬打下去实在是没有胜算。”葛威解释道。
他也没想到这次十拿九稳的任务会失败,谁曾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那顾景之到的太及时了些,顾景之的名头不小,他在西南都听说过他,都说此人比之他父亲更加青出于蓝胜于蓝,匈奴人听到他的名字都闻风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