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有口舌之争,反倒是显得姜霆夜杞人忧天,小题大做。
满头问号的姜霆夜要是知道祁道隔三差五就翻江莠墙头按时给她送药,恐怕当场就要吐出一口血来。
虽说送药这事儿依旧别扭,但别扭着别扭着,两人竟然也有了一种奇怪的默契和习惯。
江莠能感觉到祁道微妙的变化。
或者说,她能懂祁道这样别扭又为难自己的举动,究竟想表达什么。
但两个人谁也没有率先戳破那层窗户纸,好像必须要有这样一个模糊朦胧的界限,两人才能够感到一丝安全。
一旦戳破这界限,谁都不知道,再次坦诚相对的瞬间,究竟会是治愈,还是更深的伤口。
而祁道此时出门,也正好是要去见江莠的。
西城有了些新的发现。
一出来,便瞧见站在丞相府门口的人,以及听见了义伯喊的那声异常激动的:“燃公子。”
他问得有些僵硬,但陆燃并不在意,只是微微颔首:“该回来了。”
虽说迟了,人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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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霆夜别扭的看着坐在自己前边左右的三个人,这三人一脸坦然淡定,好像所有的尴尬都自己替他们受了似的。
姜霆夜眼角一抽,回手就拽住了明月臣的胳膊,随后一扭脸,表情便秘的张了张嘴:“什么情况?”
明月臣看他一眼,也不知道有没有读懂姜霆夜的唇语,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姜霆夜撇嘴,松了手又重新坐好,端着茶喝的江莠一杯喝过,才不紧不慢的放下了茶杯,轻声道:“沈遣使那边有所突破,郭大娘子为着一双儿女,俨然是准备反口了。”
祁道颔首,颇为自然的接过话来:“地下夜市好找,西城潜伏了几日,发现那里有一处很神秘的交易组织,行里话的接头语是‘含珠’,西城打点探问许久,竟然绕着圈的只能得知皮毛,后来使了些手段才晓得,要想跟‘含珠’搭线交易,得有敲门砖,还有引路人,身份诚意缺一不可,非常神秘。”
陆燃在旁边听着,他能回来江莠自然是欢喜的,现下手中之事刚从千头万绪里找到了一个突破口,江莠把要彻查郭家和宫中侍卫的事同陆燃简单讲了,与祁道所知的内容差不多,只是最后还慎重的加了一句,或与皇后娘娘丧子有关。
陆燃本来只是探望老友,江莠的一句话,立刻就让他意识到这段时间,她们率先到盛京,或许掌握了不少的事,对当年发生的一系列变故起了疑心。
要着手去查很难,但并不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事关姜婉,就算是撵着陆燃走怕也难了。
虽说多了个得力帮手,但姜霆夜的心情还是怪怪的。
陆燃离京那么多年,甚至连九仙都没有回,云游四海的这些年,权势这两字似乎已经从他的生活之中剔除了,真的还有办法帮上忙么?
不过这些话姜霆夜不敢说也不敢问,倒是祁道的话音落下后,陆燃突然抬起头来:“地下市场也有规矩,各个地方大同小异,要接触到比较核心的一些买卖,的确需要获取足够的信任才行,这些年我四处走访,倒是的确听说过‘含珠’这种买卖,这似乎是个颇具规格且四处游走的组织,当年觉得好奇了解了一些,但也因为缺乏敲门砖,所以并没有深入探究过。”
陆燃此话一出,立刻就吸引了几人的目光,方才还在心里暗暗嘀咕的姜霆夜立马就眼中放光,凑到陆燃跟前:“怎么说?你知道怎么搞那敲门砖么?那个‘含珠’究竟做的什么买卖?”
天青鱼的事情江莠还没来得及告诉陆燃,毕竟只是件小事而已,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件小事,导致陆燃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说出“‘含珠’这个买卖听上去似乎很美好,但这个名字实际上是指死人盗墓这种有损阴德之事的,大概是做的事太过于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