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远处柱子后面的仕禾呸了一声:“肯定是只母猪!”
端着菜叶子的几个使臣为难的扯了扯嘴角:“公子。。这。。这猪赶不走也不肯吃东西,你看。。”
玄瑾沉默的和御猪对视了片刻,随后他松开掌在门上的手,让开了一半的门彻底打开,轻声说了句:“无妨。”
他接过那使臣手里的簸箕,跨过门槛朝着楼梯下面走去。
说来也是奇了,这只猪真就乖乖的跟上了玄瑾的步伐,也朝着院子跑去。
仕禾阴恻恻的露出半张脸来,嘀嘀咕咕道:“这么喜欢公子,昨个儿没见你追着他跑呢!”
他躲得远,玄瑾自然是没有听见的。
他走到院子里,在石凳上坐下,那只猪就正好够得上他的大腿,此时又仰着头看着他,给玄瑾又叫了一声。
玄瑾忽而笑了。
这御猪,属实有些意思,就像是真的沾染了龙之气息一般。
他拿起菜叶,递到它嘴边,一群使臣站在台阶上,目瞪口呆的看着刚刚死都不肯开口的御猪,美滋滋的把玄瑾喂过去的菜叶吃掉了。
两个使臣面面相觑:“公子。。”
玄瑾没回头,眼眸半垂,如他一直以来都温顺又得体的模样,轻声开口:“无妨,以后我来喂就好。”
御猪像是听懂了玄瑾这句话般,嘴里吃着东西,还不忘了哼两声附和玄瑾。
玄瑾抿紧嘴唇,抬手拍了拍它的脑袋。
看来,惹了个不大好惹的人呐。
·
御猪在使臣府就这么安心的住下了。
玄瑾让人在后院给它开辟了一块小天地,平时没事的时候,都关在它的小圈子里活动,到了饭点会有专门的人去给它开门,然后御猪就会一颠一颠的跑到玄瑾身边,静静等着他喂饭。
虽然每天都会打扫那小圈子,也会定时给御猪洗澡,但后院里面还是弥漫着一股猪特有的味道,仕禾每次来都要干呕两声,实在是受不了,还去玄瑾面前哭诉了好几次,说自己现在恐猪了,连猪肉都吃不下了,人瘦了一圈,太惨了。
玄瑾眼皮都没抬,一句吃不下就吃别的,堵得仕禾心坎儿疼,眼泪花包在眼眶里打转,不敢再吭声。
原以为送礼的事情到此就算结束了,玄瑾每日喂猪,东曙使臣们在月门边纷纷探出脑子,露出痛心疾首又扼腕的表情来。
这要让东曙的姑娘们知道她们温润如玉的玄瑾公子天天在使臣馆里喂猪,恐怕能把他们这几个跟着去的使臣脑袋拧下来。
玄瑾公子的手怎么能喂猪呢?!
简直就是丧心病狂的一幕!
丧心病狂的御猪!
几个人钻在一起天天焦灼,想着要怎么把这猪送回去,可又实在想不出一个好法子来。
玄瑾似乎也对这件事情丝毫不上心,跟那御猪一见如故,整天喂,都快喂上瘾了。
这一定是大晋的阴谋!
东曙使臣咬牙切齿的想着,玄瑾公子素来清冷孑傲,对姑娘们兴致缺缺,只保持礼貌得体的距离,对各种宠物也从没有表现出一点的狂热喜爱,只是有时候会抚摸两下而已。
谁知道被一只猪捷足先登了!
传出去,全东曙的姑娘都得疯了!
就在东曙使臣焦躁得不行的时候,平静了好些天的使臣馆,又大张旗鼓的迎来了宫中的队伍。
听见动静,一群人都脸色大变,急匆匆的赶着出去看。
好在这次进来的不是什么盖着黑布的马车了。
这回进来的,是一顶打扮得格外喜庆的轿子。
轿子被稳稳当当的抬进了使臣馆的空地上,几个东曙使臣走上前来,警惕的将随行而来的几个小厮和婢女看着。
玄瑾喂过最后一片菜叶,慢悠悠的起身,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