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是守着咱们娘子做什么!”
仕禾面色一紧,他就算是凑到前头去了,陆燃和玄瑾两人说话,又哪里有他插话的余地?
虽然他在东曙也算是个世家子弟,但是名头比起玄瑾来,那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了,这回跟着玄瑾出来,完全是因为他想出来走走玩玩罢了,谁能想到他会在大晋动了心呢?
不过这些话仕禾只能往肚子里吞,瞧见莺娘子看自己的眼神,这时候就是理不直,那也得气壮才行,总不能在她跟前失了脸面,是以仕禾梗着脖子,理了理自己的衣领子,咳嗽两声道:“那。。那是,我这不是要确定一下你们有没有什么缺的么?既然没有,那我就先去大堂那边了。”
婢女拦在他面前,眼神里就写了一句话:赶紧走吧你!
仕禾可怜巴巴的看一眼莺娘子,见她也没有要开口留自己的意思,失望简直都要写到脸上了,要是身后有尾巴的话,想来仕禾现在尾巴都已经能在地上扫地了。
他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四周终于没了外人,婢女这才松口气,扶着莺娘子往屋里去坐下。
里面她都已经收拾过了,进屋后叮嘱了跟来的人一声不许进来打扰后,婢女关上了门。
她快步走到莺娘子身边,神色复杂的站了会儿,斟酌半响后,才轻声开口:“好好的宫里小主不做,到底怎么想的要来这样的地方呆着?”
随陆燃一并到使臣馆来的莺娘子,正是早前跪到姜婉身前去的昭贵人吴淑莺。
她此时换去了宫装,穿上了未曾出阁姑娘家的衣裳,变成了送到使臣馆的美人莺娘子,而毓清宫里的昭贵人,以称病的缘由,闭门不出了。
大概因为身子清白未曾生育过的缘故,她换回这样的衣服后也半点不觉得维和突兀,真要说起来,她的确还是个姑娘。
而跟着仕禾横眉立目说话的婢女,正是轻歌。
她是真没想到,自家小主跑到梅惜宫去之后,就突然脱掉了昭贵人的身份,摇身一变到使臣馆来做什么莺娘子了。
她要是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那天说什么也要跟着自家小主一块儿过去!
指不定。。指不定还能劝劝么?
但这也只是轻歌自己的想法而已,她心里知道,自家小主做了决定的事,又不是她跟不跟去,劝不劝阻就能扭改结局的。
吴淑莺对现在的处境没有任何的不满,她坐在窗边,盯着天上的流云看,半响后,很浅的勾起一抹笑意:“轻歌,我好多年。。没看过宫外的景色了,天空真蓝啊,咱们在宫里面的时候,天也是这么蓝么?”
哪怕是同一片天,心境不同,看上去也完全不同。
那高耸的城墙,让她觉得窒息。
宫外的天空,湛蓝得泛白。
轻歌抿嘴不言了,她当然知道昭贵人有多想逃离那个地方,郭蓁蓁死后,她就一直在想,要怎么逃。
短暂的将功赎罪,不能让吴淑莺感到安全。
作为郭蓁蓁曾经的心腹,吴淑莺一直觉得悬在自己头顶的那把屠刀并不是消失了,而是迟迟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落下罢了。
她得在别人宣判自己的结局以前自救。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功过平衡,然后走到天涯海角,再也不要回到这个地方来。
她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去做。
甚至不去想自己暴露出知道皇后身份的瞬间是不是就会被扼杀这件事。
好在,她赌对了皇后的那一丝宽宥。
为自己争取到了可以立功的机会。
她觉得值得。
屋里沉默下来,轻歌叹了口气,终于不再说这些已经没有了意义的话,她准备去给吴淑莺烧水沏茶,她歇歇脚,自己还能把床铺理出来让她可以睡会儿。
一推开门,轻歌就看见了在外面挂鸟笼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