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和这秋末的阳光一样,给姜婉一种即将消散的感觉。
但她那样鲜明的笑着,说了句好。
大概是因为大事降至了吧,姜婉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近来总是这样心慌,让昭贵人出宫的时候是这样,梅贵人来看望她也是这样。
静月搀扶着姜婉,瞧出她的不对劲来,依附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品竹怕死,现下完全照着娘娘的意思办事,也终于体会到当年东曙公主身不由己的滋味,不过怕她露出破绽,没怎么太限制自由,她也不懂咱们的打算,被下了毒也是不敢跟东曙那边讲的,万一被当成策反的探子,两边都讨不到好,便是真的没有活路了。”
小丫头不懂得国家的烽烟战火,玄瑾这么久一点动静都没有,也没再通过品竹传递消息,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且坐观其变吧。
现在什么都比不上她肚子里这个孩子重要,姜婉比任何人都着急想要解开身体里的禁锢,宋玉娇这身子被她折腾得太虚弱了,已经快要承载不起渐渐与肉身融合的强大灵魂,她心脏的灼烧和窒息感来得越来越频繁,表面上不敢说明,也是怕大家都着急却束手无策。
静月是离姜婉最近的人,除此之外,便是祁瑛。
这段时间他下朝就往这边跑,或者让姜婉到御金殿去一住就是一整天,在姜婉面前虽然什么都不提,只和她一起就只说些轻松愉快的话逗她笑,但背过身来四下无人的时候,祁瑛单独见过静月很多次,问了很多担忧的事,也叮嘱静月更尽心的看顾着姜婉。
日子这样一天天过着,距离姜霆夜他们离京五六日后,后宫里果然又闹出了事情来。
孙美人耐不住性子,终于在被庆妃天天换着法子立规矩的当口彻底爆发了。
她来了月事,一早差人去告假,被无袖拦着没让见,后来又请郑美人去说,最后还是被强行请去听训。
孙美人恹恹的,本来就不舒服,庆妃说话也尖酸刻薄得很,御花园的事天天换着法的说,这不是专门拿刀子天天挖人家伤疤么?
偏偏庆妃就是这样不顾及的性子,她才不管这些东曙美人高不高兴,既然来了,寄人篱下,就要好好的看人脸色过活,说得不好听,她们几个人就是东曙送过来伺候祁瑛的婢子,祁瑛看都不看她们一眼,还真拿自己当什么金枝玉叶了?!
孙美人也是个仗着姿色一向被优待惯了的,被庆妃这样踩着脸欺负,情绪一上来冲破了忍耐点,就再也憋不住了。
直接站起来指着庆妃的鼻子骂了一句:“你自己见不到皇上,就心肠恶毒的天天以折磨别人为乐,见我与皇上说了几句话,便掩不住妒忌了,像你这样的妒妇,怪不得皇上不来你这里!我要是皇上,我也不来你这里!”
郑美人吓得腿一软就从座位上滑下来跪下了,她拽住孙美人的裙摆,让她赶紧跪下来请罪。
可就算孙美人骂完反应过来,一顿毒打是肯定免不了的了,现在跪有什么用?!更助长她的气焰!
庆妃端着茶的手一顿,她看见孙美人眼里闪过惊慌又很快强迫自己震惊下来。
目的达到,庆妃少有的露出了一丝笑容来,但一闪而过,很快就想起孙美人戳中的痛处而认真生起气来,她把手里的茶杯狠狠砸到孙美人身上,尖叫着恶狠狠道:“都是死人吗?!把这个贱人给本宫拖到廊下去!”
说罢,庆妃冷冷看一眼孙美人:“你说皇上不来本宫这儿是吗?睁大你的狗眼看好了,看看本宫是怎么把皇上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