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走之前,还要试探性地,确定一下自己的处境,“公主珍重自己,皇上和公子很快。。就会来接您了,到时候这天下皆是咱们的,您是最大的功臣,还怕没有苦尽甘来的一天么?”
姜婉轻笑:“咱们的?”
乳娘讪讪道:“公主如今是最尊贵的人了。”
姜婉不说话了。
但她的手不松,乳娘也不敢抽回手来离开,若是姜婉叫起来,自己这条命怕是只能交代在这里了。
等了半响,姜婉才又问到:“为什么不用品竹了?”
乳娘一顿,大概是思索了一下这事儿要不要告诉姜婉,但为了自己的小命,她还是咬咬牙回了话:“公子说品竹有问题,虽然还没查实,但不能冒险再用了,公主放心,只要大事成了,品竹到底忠心与否肯定会查清楚的,到时候伺候公主和小皇子的人,一定都是干干净净,咱们自己的人。”
姜婉很轻的叹了口气。
她稍稍坐起些身子来,收回手,撩开了帘子。
她探出一些身子来,凑到那乳娘跟前,幽幽道:“你该不会真的以为玄瑾让你来送信,你还能活着走出皇宫吧?还是说他会等你一起回去?”
乳娘一惊,下意识的抬起眼来。
虽然视线朦胧,但乳娘还是一瞬间吓到了。
她曾经见过东曙公主宋玉娇,在东曙皇宫的时候,她也算是皇后信赖之人。
可现在眼前的这个人,乍一眼看上去,跟她记忆里面的模样已经没有什么相似之处了,可要说到底不同在哪里,乳娘又说不上来。
她喃喃喊了声:“公主?”
声音发颤,已经是不确定。
而面前的人,也没有回应她的这一声呼喊。
乳娘脑子里的那根神经断了,她跌坐在地,往后挪了好几步,惊恐的念着:“你不是。。你不是公主!你是谁?!”
姜婉摸到自己手边放着的长木条。
她现在还没出月子,祁瑛说什么不给她用重的东西,所以才换成了轻巧一些的木条。
姜婉握着那东西,乳娘第一反应以为她是要抽在自己身上,下意识的抬手把自己护住。
可长条并没有抽下来,姜婉只是抽打在床沿,发出声响之后没多久,乳娘就听见了急促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随后一瞬间安静,只剩下踏进屋子里来的静月的身影。
静月点亮了两根蜡烛,格外刺眼。
姜婉依旧在床上坐着,她居高临下看着乳娘,眼神里的冷意和陌生,让乳娘终于清醒的认识到,眼前的这个人,已经不是她曾经熟悉的那个公主了。
光是这一眼,几乎就要把她剥尽一般。
卡在喉咙里,发自灵魂深处的询问,再也问不出声。
因为她清楚的听见,眼前这个高贵的女人,开口对她说:“你回不去了。”
“东曙公主,也享受不了你们许诺的尊容,但还是谢谢你送来这些东西,希望接下来的刑部之行,你能瞧清楚形势,少受些苦楚。”
姜婉说完,乳娘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什么,但已经晚了,静月一脚揣在她后背,疼得她大喊出声,之后,就被一只手狠狠掏过口腔,确定没有藏着毒药后,静月已经手脚麻利的捆了她,堵住了她的嘴以防万一。
被拖走之前,乳娘还呜呜叫着。
她到现在也不明白,好端端的人,怎么说变成这样就变成这样了?!
如果坐在这里的人不是她们的公主,那真正的公主,又去了哪里呢?!
可惜,她和品竹一样,不仅是被遗弃下来,不可能活着回去的棋子。
更是接近了真相,亦无法传递出去的人。
乳娘不知道的是,就算姜婉她们没有抓住她,在她坐上马车离开盛京的时候,东曙留下来的马车夫,也会要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