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手之艺,关乎天时地利,手中短弩之力,可及三百丈有余,尔等长弓更甚,凡人性命,在疾步或猛袭间亦不过五丈每瞬,若欲猎杀甚佳,不得仓促扣弦于弓满之时。须依据吾军火力分布与士卒数目审时度势,方能在最佳刻引箭放矢,如此方能发挥最大杀伤,以威赫敌胆。此刻正值我方两营之军防守在此,敌势却是吾之数倍......"
浓眉壮士悉心传授于萧沈阳,若一次未能牢记,便多次重复,坚信他终将领会其精髓。
"以此推论,指挥者料当令我军于敌近百步之地方启箭雨,因彼时敌军难瞬间突袭,执意冒进定损失惨重,我方可得闲反击。一旦敌人欲逃,远距射术又能取更多敌首......"
炎黄之师炮火息止,敌方战场留满残骸伤患,傀儡之军又被迫在日本军监视下一步步向前,十里,二十里,百步之遥......敌愈近我防线,统帅眸光凛寒,猛喝:"射!"
"嗖嗖......"
"咚咚......"
兵士早将利箭上弦,只待这一刻,短矛、轻弓、重弩同时绽放凶狠箭羽,伪军前沿瞬息间似秋稻被刀割,倾覆而亡。
大胡子不失时机,利箭离弦,一只傀儡轰然落地。响亮的箭鸣使萧沈阳心神剧震,畏畏缩缩重回阵地,不敢目睹敌亡场景。
"如何?懦弱?起身,握紧你的弓弦。"
"将这班败类视为平日所狩之兽,我看这些傀儡和东瀛犬之首颅毫无二致,何不下手射穿?"大胡子耐心引导他。
"此虽非同类,然亦属人种。况且当中还有我国人。"萧沈阳低声争辩。
"哪有什么国人?彼等早已认贼作父,娘的,良知殆尽,助纣为虐对待族亲,较那侵略者犹为可恶。"大胡子咆哮一番,扯起萧沈阳,后者这才怯怯站起,握紧长弓却不敢放箭。
"见那双足蹬皮革之人吗?显然为将校,你是精於射术的吧?天空飞禽,陆地猛兽,尽可射杀,这小子就是你目标......"大胡子催促。
"啊......"萧沈阳苦笑回应,准心锁定了目标。
"如此战战兢兢怎能成事?难道你是阿斗?神射手便是这般射术么?"
他极力压制颤栗,却难以控制,牙关紧咬,双眼微闭,引弓满月,箭疾如风。
砰然声起,箭出却未见人倒。
"浑蛋,无能便莫浪费箭矢。你自视高人一等?射箭竟还闭着眼!"大胡子一掌拍在他脑门上,萧沈阳低头默然。
"魏将军看来是误判矣。若战场无助,待此战结束,送你回营地磨炼,仍不能胜任,送你还乡便是。炎黄之师无需惧怕杀伐之人。"说完,大胡子自顾射击,无暇顾及他。
萧沈阳蜷伏于沟壕,一声不发,泪水又在眼眶打转,恨己无用。
"那一刻,在战场上若尚不能开箭杀敌,那我才不会信你有男人的骨气呢......"
"未曾杀鬼子,倒斩杀了无数畜生。到时候视鬼子如同畜类,既然他们所行之事无异于禽兽,又何必区别对待......"
想起自己许下的诺言,萧沈阳惭愧无地。一回回给自己打气,一次次举起长弓,却始终无法定下心神,他深知神射手心若不宁,最好莫要出手,反而干扰心智。故,射击前必须平静内心。
"前进,加速攻城!"日军不断向傀儡部队咆哮。然而,傀儡军前进缓慢,简直是在自摆靶心,令日军愤怒,此番不仅无法猛烈攻入,反乱了自身冲锋,确是扶不起的阿斗,即便用剑驱赶也无法前进。
"哎呀......日贼用我们当作炮灰,该死的......"
"炎黄大军来袭,快跑啊......"
"中国人不应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