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沈长戈算是看出来了,这房门是不可能推得开的,但他站累了,还想再继续逼逼叨叨,索性靠着房门,盘腿坐在了地上。
“大家都看我年纪轻轻当的四品将军,有多威风呢!其实,官场一点都不好混。很多有后台的同僚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出身贫寒的见我没有背景也不愿与我深交。只有一个杜千和为人还算正直,但他早早投靠了齐王。”
“听说皇上病了,这一次病的特别严重,能不能挺过中秋都不知道。大家都早早得到了消息,都在忙着为前途做打算。如果不是杜千和告诉我,我还蒙在鼓里,稀里糊涂的,不知为谁卖命呢。他们有人暗中联络齐王,有人忠心耿耿跟着高思翰,只有我没主意,也没人搭理我……”
“我知道,无论是齐王还是高思翰,对于我这样的手下都是可有可无,我除了会打仗,什么用都没有。”
“可是,我不服气呀!我明明比那些世家子弟优秀的多。他们一群酒囊饭袋,凭什么瞧不起我。若有人为我指路,我会比他们做的更好。”
“我不想这一辈子只当四品官,我也不想在皇朝更替时被各方势力当做弃子,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岁晚……我最难过的是父亲的病,他好不了啦。他还没看见我有更大的出息,我还没有向他证明我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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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晚……你和我说说话吧!说说家常琐事也行。说说父亲若是没了,我该怎么办。我若是一直升不了官,若是被别人排挤下来,我又该怎么办。我害怕别人说我无用,我也害怕失败了,被别人看笑话。”
“岁晚,你别走了,留在我身边不好吗?”
“你就在这所宅子里住着,我在外有了烦心事儿,回来看见你忙忙碌碌,听见你娓娓细语,便觉得日子安宁!”
“岁晚,我瞧着你,每件事都有主意,每件事都安排的仔细。你从不任性胡闹,从不找麻烦生事端,却能时时解烦忧,日日展希望。你真是很多男人梦想中的妻子,能让日子顺遂的好妻子。”
沈长戈自言自语说了很多,有些话条理清晰,有些话乱糟糟一团。说到最后,他自己都忘了在说给谁听。
一直说到了子时初,沈长戈有了困意,站起身还知道拍拍衣袍上的灰尘,踉跄两步,转到窗边的小榻上倒头就睡。
一直躲在窗外探头探脑的三宝和兰溪冲进来。
“晚姐姐,你还好吗?”
兰溪轻拍卧房门,安慰道:“你别怕,没啥事,将军睡着了。我瞧着他睡得可沉呢,不能怎么着。晚姐姐,你也睡吧,我们都在,不怕的。”
三宝给沈长戈脱靴子,垫枕头,盖被子,快速安置好主子后,也跑到吴岁晚房门前,商量道:“夫人,将军喝醉了就这样,顺着他也不闹事,折腾累了就睡觉,一睡就到大天亮。我挪不动他,也害怕把他弄醒了他再发脾气。就让他在外面窝一宿,我在这里守着,不会让将军烦扰到夫人的,夫人尽管放心,歇息去吧。”
“好……我知道了,若无事,你们也早点休息,不用担心我。”
吴岁晚对兰溪和三宝温言几句,便攥着剪刀回到了榻上。一夜精神紧张,一直听着外间的动静。
她思虑着沈长戈说让她不要离开,就住在这座宅子里,究竟是什么意思?心烦意乱,久久不眠,破晓之时,才真正地睡熟过去。
沈长戈身体好,习惯也好,第一声鸟鸣便将他唤醒。
不是荣城内的府邸,也不是荣城外的营帐,这间屋子还真是陌生。
沈长戈坐起身,捂着脑袋回想了一会儿,不至于啥也想不起来,但有些细节对不上。
他缓和了一阵子,懊恼了一阵子,又盯着吴岁晚的卧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