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跌跌撞撞走进了教室。
这次,不会有贼了,有就是有,没有就是再也没有了。我坐了下来,把伞轻轻放在桌子旁边,然后往桌洞里面看去:一张纸条和一支钢笔正安静地躺在那里。
一定是他(她)!一定是在某个我走神地时间点……不,一定是刚才下课的时候,因为人多手杂,所有人都在往外冲,遮住了我的视线,他(她)才有机会在我看不到的时候放下这笔纸,而我们居然就这样擦肩而过!
我像疯了一样冲了出去,跑到走廊里,跑到其他教室里,跑到老师的办公室里……所有能想到的地方我都跑了一遍,渴望能找到那个让我怀疑的身影。可是,本就未曾谋面,又何以分辨?悔恨一瞬间淹没了我的理智,我狠狠地给了自己几巴掌。如果,如果我再仔细点,我再耐心点,我再机灵点,我就不会错过了。为什么?为什么会有如此蠢笨的自己?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教室,想起来还没有看纸条。我拿起纸巾擦了把脸,又把纸巾全部抽出来擦了擦头发,以防有雨水滴落在纸条上。熟悉的浅绿色的纸条,上面似乎还沾染着若有若无的花香。打开纸条,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辨,如是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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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不希望以这样的方式与你见面。也许,我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来去匆匆的人海你也不必寻我。但去莫复问,白云无尽时。与你相识,是我之幸。得有此幸,我已不再贪求。你我因笔结缘,以文会友,所以,能最后让我看看你的笔吗?我留下了自己的钢笔,也请你将笔放在老地方,好吗?他日,若是有缘,你我就再续前缘;若是无缘,只当南柯一梦,便遂了天意吧……”
我不知道天意为何,我只知道若是他(她)愿意在下课后等我,我们是一定可以见面的。是啊,他(她)若是故意躲我,又如何能让我找到呢?我有心明天再来蹲守,可是明天开学,我那强势的父母一定会监督我在宿舍将床铺重新铺好,并打扫好卫生再回去,甚至,又要请我的舍友吃饭,只为了让他们监视我,届时,我又如何能来?只怕就算是勉强赶到,他(她)也早已离去。我实在不知道他(她)是有怎样的苦衷,竟连与我见一面都难如登天,难道在他(她)心中,我并不是可以值得见面的朋友吗?还是说他(她)怕我的存在打乱了他(她)的生活?我思量半晌,却毫无结果,心里便多了一层对他(她)的怨气,怨他(她)如此决绝,怨他(她)给了我昙花般希望,却又亲手让它凋零,不留一丝一毫的机会……
这个下午,空气中的湿热闷的人喘不过气,灰色的天空显得低矮而厚重,云层中传来沙哑而隐约的闷雷声,仿佛也在阵阵哀嚎,诉说着无尽的苦楚。风,带着雨水咆哮着打在教室的窗户上,令人烦躁不已,心绪难安。我就这样看着外面,看着乌云,看着被雨击打得抬不起头的野花,看着忘记带伞的匆匆而过的行人……
转过头,我托起那支被留下的钢笔,举过头顶,歪着头静静地看着:黑色的笔杆散射着低调而沉稳的淡光,触感是来自烧制的木材质地,并雕饰着低调哑光的代表幸运的符号纹理,帽顶的小白花如同雪峰一般清雅夺目。我缓缓拔下印有MONTBLANC环刻字样的配金笔帽,带着古典镂刻风格纹饰的14K金镀铑笔尖便映入眼帘,光踩过的足迹显得熠熠流彩,更觉此笔是如此精致而高级。想来,如此一支钢笔必定价格不菲。我苦笑一声,小心翼翼地将这支钢笔收进笔袋的里层,又将自己的“英雄”牌钢笔拿出来,用湿巾里外都认真地擦拭一番,自言自语道:老朋友,跟了我这么多年,现在也该去见见新朋友了……如果你见到他(她),请帮我问问他(她),我们是朋友吗?如果是,为什么不愿意见我,为什么不给我哪怕一次作为朋友的权力;如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