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太太气得将电话摔在桌上,然后看向一边看报纸的周老爷子,恶狠狠地说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姓赵的一家子没个好人。”
周老爷子无奈地问道:“你又怎么啦?怎么这么说椿树的养父母?”
周老太太指着电话骂道:“原来拿我们椿树当保姆不算,现在还想让椿树做他们的女婿,简直就是恬不知耻!”
周老爷子听了倒是脸上放光,赵家大闺女他觉得挺不错的,爽朗又本事,跟椿树考上了一样的大学,将来两口子夫唱妇随,话都能聊到一起去,多好的事啊!
只是想起周老太太的话,他沉下脸来:“什么就恬不知耻?你是说你孙子恬不知耻吗?”
“怎么会说椿树,是说的赵家,赵家所有的人!”周老太太恨恨地说道。
周老爷子哼了一声:“赵家救了你唯一的孙子,你还说人家恬不知耻,我看天下最恬不知耻的就是你!”
“救人这个我没说什么,也给他家买了礼物补偿了的,可凭什么要给他们家当女婿?也不看看他们的身份,能配得上我们周家吗?”周老太太撇嘴说道。
周老爷子气了个倒仰,本来跟自己说好了不生气不生气,可这老婆子就是有本事将自己气个好歹的,他颤抖着手指头指向周老太太:“我们周家怎么啦?我们周家就是普普通通的人家,当年要不是赵家出手,你周家说不得就要断子绝孙了,还人家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你这种人就属于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周老太太也让周老爷子气够呛,也指着周老爷子骂道:“你这个死老头子,你天生胳膊肘往外拐啊!当年在乡下要不是我,还有你这个老头子在这里站着骂人?谁忘恩负义?谁白眼狼?”
周老爷子捂着胸口慢慢瘫倒在地,这一下吓得周老太太尖叫了起来:“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椿树跟着周老爷子的生活秘书赶到医院的时候,周老太太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了,站在抢救室门口来回徘徊,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看到奶奶这个样子,椿树只能是在心里叹息一声,他不明白奶奶明知道他们家其他人都不喜欢她横叉一杠子,可是她就是喜欢跟所有人刷存在感。
第一次跟自己生父见面,那个时候也是奶奶给介绍了个不知所谓的女人,还一直冲着岳父抛媚眼,这种女人娶回家简直就是灾难。
要不是找回了自己,估计自己生父还得无穷无尽地接受这样的折磨。
如今这种折磨又轮到自己头上了,他真是敬谢不敏,可是看到她满头的白发又有些于心不忍。
不过,他是知道的,但凡他让一步,他这个奶奶能往前挺进十步。
而且,说实在的,他对亲生家庭这边的感情还没有对赵家的感情深,那是十多年的朝夕相处下来的感情,不是一时半刻能代替得了的。
所以,为了妞妞,为了自己养父母,他不会在这件事上退让半步。
周老太太看到椿树,顿时像找到主心骨一样,一把攥住椿树的手:“椿树啊,这可怎么好?你爷爷他……”
椿树也抓紧她一直哆嗦的手:“您放心,我爷爷没事的。”
他已经带了一瓶碧仙草的水过来,这是临走的时候曲长歌留给他们的。
周老爷子人不错,也是他的亲爷爷,他不会就这样看着爷爷没了的。
椿树将周老太太领到一边的椅子上:“奶奶,我们坐在这里等,您老站着对腿不好!”
很难得孙子对自己这样轻言细语,周老太太高兴得不行,嘴里不停地说道:“好!好!好!”
旁边周老爷子的生活秘书不知道去哪里给周老太太端了一杯热茶来了,椿树接了过去,吹了吹,慢慢给周老太太喂茶水喝。
周老太太这会子好多了,有个人在,她心里就踏实多了,手也不哆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