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张献民不在意,毕竟他是从小就在赵家混大的,根本就不怕赵东升了。
四人都是年轻人,说话就随意起来,搭着张献民也喜欢说个笑话啥的,时不时的就能把于娇娇和苏来娣两个逗得咯咯直乐,就是小椿树也跟着笑了起来。
张献民却是在心底里叹气,他最想见的那个人没能来,不但不能来,估计还在对付那对看着就不好对付的中年夫妻了。
这个时候的于丽娟确实是处于爆发的边缘了,从昨天接到眼前这两人开始,她已经一忍再忍了。
昨天快下班的时候,徐舒保过来一车间找于丽娟,说是他父母今天下午到,让她跟着一起过去接人。
于丽娟也没推辞,毕竟这事儿徐舒保早就过来跟说了的,还说了要她积极表现。
看在徐舒保平时表现也不错的情况下,于丽娟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她心里却是有定准的,那就是你有你的千言万语,我有我的一定之规,总之底线画好了,不越过底线的她都不会翻脸的。
在汽车站接人的时候都挺好的,于丽娟没想到徐舒保的父母虽是土生土长的农民,可样子却没有那种土气。
特别是徐舒保的妈妈沈玉芹,虽是梳的运动头,可也是一丝不乱的别在耳后,有些碎发也都用一个发卡给别上了。
衣服虽是现在乡下那种斜襟棉袄,可是看得出很干净。
脸上也没有那种到处看新鲜的表情,倒是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
徐舒保一看到父母从长途车上下来,早就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都没顾上于丽娟就急冲冲地跑过去了,嘴里还喊着“爹!娘!你们终于到了!”
徐舒保的爸爸徐忠见到儿子,也乐得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不过他只是冲着徐舒保挥了挥手就上车去了。
于丽娟看徐舒保爸爸不过是挥了下手就回身上车上去了,不太明白他这是干什么去了。
她突然有点近乡情怯起来,所以就站在当地踟蹰不前了。
徐舒保这时候已经冲到了沈玉芹身边,拉着沈玉芹的手上上下下地看,嘴里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于丽娟只看到沈玉芹抿着嘴矜持地笑了,眼里的得意却是藏都藏不住。
她就觉得沈玉芹这人不好斗,她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用上一个斗字,真的,也只有在跟她那个白眼狼爹和后娘的时候,她才会用上一个斗字。
总之,这第一眼,于丽娟对沈玉芹是没留下什么好印象。
沈玉芹那边是早就想给这个儿子信里说的对象一个下马威了,看到儿子见到自己激动的样子,沈玉芹觉得这个儿子还是捏在自己手心里的。
她从小在娘家的时候,父母宠爱,上面全是哥哥,都让着她这个最小的妹妹。
嫁到婆家,她在家里也是说一不二的,徐忠这人是个耙耳朵,啥事都听她的。
因为徐忠听话,婆婆那个时候也不敢跟她来劲。
后来,沈玉芹连生了三个孩子,头胎就是个儿子,她的脑袋就昂得更高了。
而且这老大老实巴交的,娶的儿媳妇也是老实的,虽是沈玉芹没受过婆婆的为难,可她却是没少为难大儿媳妇,大儿媳妇见到她就跟鹌鹑一样。
老二是个闺女,跟她一个性子,强横霸道,跟沈玉芹一条心,就是在婆家得了一寸长的东西都得想办法给她送回来。
老三从小就会念书,但是她也没想到会念得那么好,居然念到了京都的大学。
得到信的那一天,全村的人都轰动了,不对,是整个公社都轰动了,十里八乡的人都来看她家里出的金凤凰。
后来,她和老头子两个去京都大学看老三,就连那什么大学教授都冲她竖大拇指,说她给国家培养了人才啊!
从此之后,沈玉芹就跟徐家的女皇一样,什么事都是她的一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