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倩倩告诉何氏:“下午放牛的时候启伯伯挖了一兜大葛,有三四十斤重呢,他讲挖了一个多时辰,可以吃几天的。”
何氏说:“这还是小的,我听说大的有一百多斤呢,要挖一两天。”
“那我们明天也去挖吧?”
“临时找哪里能找到那么大的,大的都是以前就谋好了的。”
“我以前谋到一兜,就是不晓得大不大,明天没什么事的话去挖一下?”倩倩建议。何氏答应了。
第二天两人用过早饭后便扛着锄头、铁镐去挖倩倩说起的那一棵。通过地面上那一大蓬已落叶纠缠在一起,不知有几丈长的葛藤,估计下面的根不小。
两人分工明确,何氏先把附近的刺蓬灌木高草砍掉,倩倩把灌木堆在一边准备后面挑回去当柴烧,再把地面上的石头块挖开堆到一边,把长葛藤割断。
何氏先把围着葛藤兜的藤割断,再顺着根的长势往下挖,刺根、灌木根挖出来的都堆在一边。两人一人挖一边,看到粗壮的葛根长长地往四周延伸。
葛分为柴葛和粉葛。顾名思义,柴葛就是怎么也长不大的葛,纤维多,味苦,药效好,主要用作药用;粉葛则是根里有许多粉的葛,纤维少,通常一两年根就长得又粗又大,吃起来粉粉的,更容易填饱肚子。
对乡人来说,自然是挖到粉葛更好。她们挖的这棵就是粉葛,这是之前倩倩通过它的分叉叶子和大大的紫色花就已经谋定好了的。
此时露出来的部分最大的有海碗粗。两人也已挖了将近一个时辰,累得气喘吁吁、满头是汗。挖葛根和挖野山药一样都是极费力气的活计。
两人休息了一会,喝了点竹筒里的冷水又挖起来。
“这个根哪时候才能挖完呢?”倩倩叹着气,空着肚子,看着最大的那根已露出有三四尺长了,似乎离到头还远着呢。
喝了点水坐在石头上歇了擦着汗,她是没想到葛根如此难挖,比挖吊马桩难多了,吊马桩才长多深嘛?
何氏倒是兴致挺高,挖一会土又摇一下,然后说:“没有动,还要再挖,你挖那些小点的。”
两人又挖了一个多时辰,才堪堪把最大的那根合力拔了出来。那是个极粗的根,最粗处比海碗还大,有六尺多长,估计有六七十斤重。
若加上其他侧根的重量,整棵重量超过百斤。两人勾了挖出的泥把坑填了,踩实,这样留下的细根春天下雨时又会发上来,长成新的植株。
那根最长的被斩成了几截堆在一边的粪箕里,另一边则是挖出来的树根和砍下的树枝。其他稍细的葛根则用葛藤两边束好,中间做成个绳套,跟捆好的树枝一起由倩倩用锄头挑着。
两人又累又饿,披荆斩棘地从树林中出来,走在牛脚小路上。
在经过一个岔路口时,听到狗叫和人的说话声。仔细一听,是天开他们,倩倩立马高兴地叫了声:“公公。”与何氏放慢了脚步等着。
没一会儿,一行六七个戴着斗笠、别着砍刀、背着弓箭的褐衣人和蓝衣人出现了。各人背上均有些野鸡野兔和装米的塔链,两个抬着一头野猪,一个扛着个豺狼,最后面的尧寿挑着的挑子上一边是锅盆碗瓢,一边是一捆没干透的柴。大家见面互相打了招呼。
倩倩先到天开、禹寿和尧寿前转了一圈,仔细确认三人没受伤,才好奇地打量猎物。天开把一串斑鸠、鹧鸪、野鸽子拿下来给她背着,自己接了担子过来挑着。
看了一眼葛根说了声:“这兜葛不错。”倩倩早就绕到一边看野猪去了。
那野猪黑褐色的鬃毛又长又硬,嘴边一对尖尖长长的獠牙,头上几个大窟窿满是结了痂的黑血,背上肚子上还有好几个伤口。这是头公野猪,看起来为了猎杀这只动物经过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