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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蚕在喂养时已能吃带点水气的鲜桑叶,以去燥气,所以叶子上通常会洒点水再喂。
下地后再饲七天,人则在空闲时则拿稻草秆扎山子以备蚕上山之用。
待大部分蚕体变得半透明,食叶稀少后,就把山子放上,旁边放上燃烧的炭火盆,火盆也不能火太大。关上门窗,让房间的光线变黑,静等结茧。
此时便要把缫丝工具拿出来刷洗曝晒。蚕上山后三日可将蚕房的门窗打开通风,随后可以摘茧。
把蚕山上的茧子摘了后,先称一下,大抵是大眠一斤得茧二斤算上佳。
她家本次养蚕一张多点,总共十二匾,大眠时称过合计是七十二斤,收到的全部的茧是将近一百九十斤。
这比去年没有按照《养蚕经》和《蚕桑揖要》的收益多了二三分,把家里人喜得合不拢嘴,天开高兴得在神龛前燃香谢神。
摘茧后即是择茧。因毛茧在天热时堆叠容易蒸损,要在二三日内把茧择出来。挑出紧厚莹洁的好茧,以备缫丝。
一家人包括柏崽都是白天黑夜地忙活,把薄茧、双宫茧、虫烂茧、虫咬茧、坏茧等不能用于缫丝的全部拣出来放在一个大箩里,用于做丝绵或打绵线。
好茧挑十几斤出来放在筐子里准备让蛾子下卵。
剩下的则除去外面的茧衣,把可缫丝的好茧放在筐里。好在这次收的茧大多很整齐,算是丰收。
强生奶奶带了孙女蜜凤来帮忙,她家的蚕养得不多,只一天就择完了。帮忙时包吃饭,但不算工钱,只取外面的茧衣来打绵线。
打绵线的工具可以用纺车也可以用纺锤。所谓的纺锤相对纺车来就简单很多,主体是下面一个比较重的坠子。
一根长约一尺的圆竹木条,插在坠子中间,露出个头来。上面一头尖,尖头处有稀疏的螺旋纹。
在尖头下的木条上套个六七寸长的苇线管或竹线管,从绵丝团上取点丝绕在螺旋上,旋转纺锤的同时将丝拉长,很快就转成一条细线,再将细线绕在苇管上。
苇管上的线团足够大时将线团取下,换以另外的苇管就行。
相对于纺车,这小小的纺锤可以说相当简便轻巧。坠子可以用十余枚铜钱,也可用铁甚至是很重的卵石。
还有简单易学,不论是六七十岁的老人家还是几岁的小女孩,都可以闲时打线得几文钱。
倩倩担心茧多一下子缫不完出蛾子就不好了,按照书上的方法是盐渍或先蒸后晒,想着张氏提过这两种方法得的丝没有新鲜的缫得光亮,就想着像烘鱼、烘杨梅干那样把茧烘干应该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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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利用早上煮饭时剩下的火石,放了些没用完的炭或者自制的火石炭上去,把茧放在竹熏子上盖上竹罩子,烘的过程中抽时间翻一下,等茧子变得很轻时才收下来,再烘另一锅。
择完茧后就是缫丝,时间也近小满了。
缫丝又是极为赶时之事,要在收茧后的四五日或者六七日内把好茧缫完,以防出蛾。
一家人其他事不做,只来缫丝。那个脚踏车刚择茧时就试了下,转得不太均匀,又改了下后才转得很好,便由禹寿踩车,倩倩眼尖添绪接头;
何氏摇着一辆手摇车。
张氏则是用手缫。在陶盆里装十几个茧,通过横着的小竹筒上的小钱眼和旋转的小竹框,茧子上放双筷子压着,用手不断地抽丝出来,置于身边的晒席上。
为防止丝未干粘连在一起,边缫边在丝上撒豆子,待缫完丝后再将丝绕在籰子上。
柏崽烧火时看着正烘的茧。天开煮茧换水。煮茧时要不断地看茧的成色,不能煮熟了,需要经验丰富的人。
尧寿给三个盆添茧并挑水,忙得不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