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抽葛丝织葛布(2 / 4)

所以每片叶子都要仔细地看,碰到虫子不管三七二十一,统统捏死。

这些幼虫就跟菜青虫一样,捏时会发出啪叽一声,皮里包裹的汁就炸了出来,肥大的甚至溅得手上都是,衣服上也可能沾上,又不能甩到叶子上。

如同夏秋时捏芋头叶子上的菜青虫一样,让人膈应得很,却不得不做。

桑田的管理虽说是一家人的事,但天开带着尧寿外出做木活去了,禹寿忙着照管各处。她不做就得祖母张氏抽空来,或者何氏挤时间出来。

但张氏在家里打线络丝洗绵,何氏现在要照管田地,忙着施肥、除草。

特别是棉花地、豆地和瓜地,因为雨水勤,草长得疯,隔几天就要去除一次,否则野草便轻轻松松地高过作物,“草盛豆苗稀”的事便发生了。

这时节的棉苗还易长毛虫,少不得撒些含砒霜的药,还要一棵棵地查看,用手将虫子捏死。

在趁着下午放牛有空时,倩倩割了几捆葛藤用栲栲背回来,每根都有二丈多长。此时葛藤的生长速度极快,据说一天一夜可以长一尺余。

背回来后按照之前天开的说法和张氏的教导,在坡上挖了个坑,坑底铺上草。清了煮猪草的锅后煮了几锅葛藤,把煮好的葛藤放进坑里,用茅草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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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停了手里的絮团子,掀开草一捏,外面的那层绿皮可以顺利地刮下来。

在张氏的帮助下抬到东门外的小溪里,拿着草把子,手刷脚踩,把绿皮刷洗掉,又把葛藤里面的芯抽出来,就得到了长长的葛纤维。

把葛纤维晾到半干,按张氏的指点,用手撕了一条下来,却觉得老粗了。

“这个线怎么这么粗?比麻都粗呢。”倩倩不满意。

“直接用手撕的,这还是细的呢。”张氏笑道,“要拉得蛮细,就要针划好头子再拉。”

“怎么用针来划头子?”倩倩好学,她可是极想织出郁林葛那样的细葛布,三两银子一匹呀,比绢都贵。

张氏将缝衣针都翻了出来,几根长短不一。叫倩倩用线把针都串起来,不能串得太紧了。

然后拿着这排针中的两根,将针之间间隔得极小,对着葛条的一头轻轻一划,划出一条极细的丝头来,用手轻轻一拉,就拉出了一整条极细的葛丝。

原来如此,但奶奶为什么后来不织葛布了呢,于是把这个疑问说出来。

“葛难织哪,别看一条丝拉得那每长,这是没有断的,断了的都要打结连起来,打结要打得小,还要打在同一个方向,织的时候就把结织到布里面。

织好了还要几遍练晒才会软点,不然就太硬了,算起来一匹要十几天,也就是夏天穿着凉快,冬天穿冷得很。所以葛布也就夏天织。”

张氏边拉丝边说,而倩倩呢,则用那排针把葛藤的头划出细细的长条儿,拉出的丝里粗的则再分拉,直到所有丝都符合标准,才学着张氏给两根丝打好节,打的节也有讲究。

把长出节的葛丝剪断,绕成线圈。

相对于缫了几十天的丝和纺绵线,这种工作相对有趣一些。但前面烘干的那些茧到底是要缫完才行的,还有剩下的那些蚕衣,下脚料丝都要处理。

何氏虽然在田地里劳作,回来也是要检查的,那些事自然不能不做。是以葛丝也只能抽空才拉一些。

倩倩放牛时便顺便带一卷没拉丝的干葛丝去,在砍柴割草练完字后,就坐在牛群边拉丝绕线,这样下来倒也得了两三斤葛丝。

利用空闲时间和晚上的月光织成了四匹葛布。每匹都把断处跟麻棉布一样缝好,又用火灰水煮过后浸泡一夜,白天洗衣裳的时,用棒槌捶捶打打,再挂在大太阳底下晒。

结果三曝三晒后手摸着还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