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三眠了,三眠后就可以喂老点的整片叶子了。
看离中午还早,便跟着何氏一起背上背篓,到上闹子路上的棉花地里捡早开的棉花。
棉树叶子尚青,白色将开未开的棉花和棉铃还挂在树上。有些棉铃还很嫩很小,这样的很大可能是长不到吐花了,会在随后的霜降中冻坏。
两亩多地两人才摘了不到一背篓的棉花。
何氏边摘边嘀咕:“年成不好,怕明年柏崽的书费都凑不齐。”
倩倩看着似蔫了的棉花树,劝慰道:“好在热天多割了些葛藤,抽了一些丝还没有织完。还有那么多的丝没有织,麻没有受多大的影响,冬天若是棉麻织完了就织葛布,再不济也要织几匹麻纱供家用不是?”
“你不晓得,坏事是踩着后脚跟来的,冬日天冷,炭柴都要,你公公、奶奶要是咳嗽呢,都是要钱的。你看现在这片花,树子都要干了才摘了这们点,怕是过年的新衣都不够的。”
倩倩沉默了。
回来时正好碰到从水源山看玉带溪源头回来的那群人。
只见何黄二人人手一束火红的火棘果和野鸡果子(一种野果子,成熟后颜色通红),还配着几片虎耳草、牛耳朵叶子。
双喜提着的现编茅草篮子里面还有半篮子紫黑的秋地稔果子。
她便觉得好玩。但转念一想,两人到底还是孩子啊。
那一群人在经过周家塘时又到后面长满柏树的小岭观瞻了一回。而倩倩则跟着何氏匆匆回家,还有一堆事要做呢。
中饭后天开带着禹寿去送杨梅,顺带送了一小罐杨梅糯米酒和一篮子青皮桔,而且拼命只收了两篮子的钱,另外两篮子是作为礼品送给何黄二人,毕竟人家买了自家几匹细葛布,一匹一两银子呢。
下午未时时分,玉喜叫了个佃户帮忙挑着杨梅和土产,何济源和黄立魁俩人骑马带着小厮去濂溪故里不提。
而那个空萤囊,也在他们出发前由双喜还给了她,想来那些萤虫也放归了吧。
这事就这样过去了,秋蚕又养了十天左右顺利上山,随后一家人忙了好几天才把丝缫好。
这年秋蚕的茧跟春蚕差不了多少,虽然重量少了许多,还是可以织五六匹好绢。
秋季天气干燥凉爽,全村妇人女子都忙着晒大头菜、萝卜干,把白菜、杔杔菜洗净后晒得七八分干抹了盐收在坛子里,或者直接晒干做干菜过冬。
寒露收茶籽,茶子也是小年,平常一棵大树上累累硕果的,现在只能摘得到半篓子,比去年少了一半还多。
因着这样的年成,收茶籽后到山上捡槠实橡子栀子的人比以前多了许多,甚至很少人捡的鼻涕果(五眼果,即南酸枣)也有人捡捡回去晒成枣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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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糕因为少糖而极酸,只能当做零食,若在肚子空时食用则会满肚子冒酸水,比没吃还难受。
同样的还有火棘果。尽管这东西在石头山上长了许多,红艳艳的相当惹眼好看,平时吃的人可不多,这回也被人打了果子回去晒干存用来备荒。
挖葛根的人比以前多了起来,打猎的人也多了,大家都在积极地备荒。
地里的大头菜叶子也一根不少地捡起来,洗净后跟菜头和菜根一起晾干存在咸菜坛子里。
豆地里掉落的豆荚也拾起来。留存的麻布、棉布和绢布都尽快出售换成稻谷存在仓里。毕竟冬日里挨饿的事大家都不想有。
至于开销,能用实物交换的就不花一文,盐这种相对珍贵的东西做菜时尽量少放。
还有人家相约到贺县用黄豆换谷子,天开带着尧寿、禹寿跟着去了两次,换了四担谷子和三十几斤盐回来。
这天上午倩倩跟着众人到高坳子那边的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