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了一口气。
但那豺狼的前腿就抓着何济源的肩膀,尖牙离他的脸也就几寸远,且还活得好好的呢,涎液都滴到人脸上了。
梭镖杆在往上挑的时候,不知是杆用久了没换,还是木头本身的硬度不够,竟然咔嚓一声断了。
那豺跌了下去一些,离何济源的脸就更近了。何济源两只手握着刀柄,腾不出手来,面色惨白,喝道:“快点打。”
倩倩用木杆打了豺头几下,觉得不是个事。四面看了下,丢了木杆,几步急跑去捡了个海碗大的石头,对着豺头一顿猛砸。
直到那豺头都砸扁了,有白色红色的东西滴在何济源脸上,才反应过来。把豺一把推倒,又是一顿砸,直到老豺不动了才罢手。这才发现那柄刀也断了,何济源趴在地上,握着那木刀柄呆呆地。
她这时才觉得后怕,双腿发软,冷汗湿身,心擂如鼓,全身都颤抖起来,站都站不稳。
手抖着捡起梭镖杆支撑着去扶何济源。不仅没扶起来,反而自己也摔了下去,下巴差点磕到石头上,一阵好疼。
好一会儿花了好大力气才重新站起来,见何济源还是一动不动地,她颤抖着从牙齿里挤出一句话:“不会魂被吓走了吧?”
她摊着坐下来,抖抖索索着伸手拍了拍何济源的脸,见何济源的眼睛终于转了下,才松了口气。
又想着一只豺就这样了,若后面再来一只或一群后果可想而知。那两个掏翠鸟的还忙得不亦乐乎,丝毫没发觉这边的异常。
倩倩试着叫了几声,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也抖得厉害,小的蚊子似的,只能自己听到。
感觉歇了好一会儿,才试着站起来,花了全身的力气把何济源扶起来。又挪着把受惊的大牛小牛牵到人旁边,还好有绳子木桩钉着不能跑远。
才慢慢地走着把砍刀和装雷公屎的草篮子寻回。又把梭镖头和断了的长刀从豺身子里扯出来,满手都是血。
这时用尽力气喊人的声音也大了,便挥手大喊了几声。
可能双喜认为离开他家相公有点久,抬头看了一眼。看到她挥着手以为有事便跑了过来,看到两人的样子吓了一大跳,又看到旁边躺着的豺狼,更是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倩倩把梭镖头、断刀、缺了口的砍刀都放在他脚边,叫他扶着何济源。
自己抖着手在草地上抹净了血,又抖着手从左边袖子里抽了汗巾子出来,把何济源脸上的红白之物擦了,叫双喜看好。更要不时地叫名字以防丢魂,便走下坡到溪边去洗。
血水一下子就引来了一群小鱼围着喋喋。眼看汗巾子上没血色了,她拧干水分闻了一下,差点没被熏得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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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随手捋了一把岸边的水蓼草叶子揉了,又挖了几把淤泥揉搓了一会洗了巾子,再捋把叶子搓一遍,才把味儿洗没了。
回来时见到黄立魁也回来了,正抱着何济源说着什么。看到她来,忙放下何济源,站起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小娘子,多谢救了我表弟。”
倩倩忙回敬以礼,方问:“给他吃了什么没有?”
“有,我每随身带着朱砂安神丸,刚给他含了一颗。”
倩倩看了何济源一眼,把湿巾子递给双喜让给他擦脸,又从他自己的袖子里抽出系着银三事的白绫细巾子擦了一遍方罢。
双喜举着那断了的刀,惋惜地说:“要了一两多银子呢,就这每断了。”
“还可以接上的,不要紧。”倩倩劝了下,看到牛离得有点远了,又过去把牛牵过来。
“这肯定是只病豺。”黄立魁用脚拨了几下那只老豺,“瘦得皮包骨头,毛都掉了几块了。”
倩倩也凑上前去,见那豺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