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也挑好了色线,在把料子上好绷后方粘在布上开绣。
她的花样子画得好,绣得既快又好,何氏也没有催她做杂事,只等把床帷绣好后再养秋蚕。
在一片大花萱草蛱蝶绣好了后,几个闲着没事的娘娘来她家跟何氏聊天时看到就顺便点评了一番。
“这样的床帷子也就大户人家要,倩倩是给自己绣嫁妆?”一个娘娘开玩笑。
“哪里,这是楼田周夫子家的小娘子请她帮忙。”何氏用拨浪锤打着麻解释边道,她可不想让人嚼舌头。
乡村人平时没什么消遣,就好那些嚼舌,无影的事都能传得入神。
捡个田螺都可以传成捡个田螺娘子的,也不是没有,她可不想自己的女儿成了别人口中流言的角色。
“兰嫂子就是太小心了。”另一个劝她。
要知道倩倩平时因为寡言的缘故,也不是没被那些人笑话过。
乡里人短视且主张实用为上,娶娘子要娶屁股大好生养的。
最好还要加上说话做事麻利,嗓门大豁得出去,五大三粗,吵起架来方不落自家下风,打起架来也不输气势。
若是娇娇柔柔斯斯文文,骂一句半天回不了半句的,岂不是会被欺负死。
特别是孤儿寡母的那些,家里没成年男人撑腰,那女子就得更是彪悍才行,不然被吃了绝户都找不到说理的地方去。
倩倩虽然能干又偶尔彪悍,但是很少跟人吵架,特别是对那些出口成脏的妇人,更是绕路而走。加之又喜欢读书,还曾经被人在后面笑话女呆子。
禹寿因为是老童生,一直没有进学成生员的缘故也是被某些乡人笑话许久,对此何氏经常心里憋着气。
但倩倩根本不管这些,她并不太在意这些虚名。
虚名有什么用?不能吃也不能穿,不过是在外媒人说媒好点罢了,也许能嫁得好些,也许嫁得不好。
但是人生谁说得清呢,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几十年呢。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刚嫁时好的不一定后面就好。
就算有了个贞节牌坊又怎么样?还不是几十年如一日地苦熬苦撑。
只要自己行得正立得直,谁人能在后面撼得动?
但她的名声到底传了出去了,而且还不是好的那种,也不知是哪些长舌头的。无外乎拒了那么多家说媒的。
于是有人就传出流言说她家眼光高,怕是要找有家底的读书人家,有待价而沽的意思。
倩倩自家就是读书人家,虽然并没有功名,也没有家底。
这样一来,说媒的倒要掂量掂量,因此少了许多不相干的人事。
倩倩听说了这些不着际的话,只是撇撇嘴:“待价而沽又如何?我还就待价而沽了。”她在听到这些话时如此跟奶奶张氏说。
张氏却有些担心:“人的名树的影子,好名声总是好的。不过那些人什么心思我还是能猜到的。自家娶不到就毁了别人的人也不是没有,那种人心里歹毒得很,不是什么正经人家,更是不能嫁过去。提前认清了是好事。”
天开在旁边修锄头,听到张氏的话难得地赞同:“你奶奶讲得难得地对。这些人家就算上门来求亲我也不会答应。嘴上吐蜜糖,背后蜜蜂针,表里不一,哪个晓得后面又生出什么事。不答理是对的。”
虽然何氏对这些流言不忿,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听说一次反驳一次吧,那样岂不是如了那些人的意了?
于是她便把矛头指向不想嫁人的倩倩身上:“讲来讲去,还不是你不想这们早嫁人惹出来的。要是早早定了亲,哪里来的这些闲话。”
这话倩倩就不爱听了,何氏对她没那么早定亲一直耿耿于怀,让她也是很烦躁,便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