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后面倩倩就把此事撂开了,她忙着呢,不能确证的事也懒得去想,白花心思不是,不如趁着天气好多染几匹布晾干,多给麻纱棉纱上浆。
不然等下雨下雪了,布不好干不说还容易长霉,简直就是白费力。
是故在染好布后把体力活丢给两个帮工后,她便回了来。
将一堆还未弹松的棉花弹了,才出去捡了一背篓枯桑叶,摘了几大把葵菜和甜菜叶子,在井边洗净后才回。
天开和尧寿、禹寿打乌桕子回来了,还担了两担柴,此时正坐在桌子边喝水休息,桌上放着几个自制的柿子饼,一小碗炒甜槠。
张氏也在灶台边煮着饭,何氏在清小鲫鱼,旁边的陶碗里还泡着干黄花菜和蕨菜。
天开告诉她:“我们在那里看到五眼果,捡了半袋子回来,你有空了记得把酸枣糕做了,莫要浪费了。”
倩倩晓得是公公他们心疼自己呢,很高兴地答应了。她现在已没多少空闲去外面山上捡这些东西,纺织和染布比这些的利息高得多,但自己到底是小女仔,嘴馋得很。
最近赶着天气好,都在染布织布呢,张氏也没空做小食去官道上卖。
吃的都是酸咸青菜,觉得肚子里油水少,总是饿得很。
以前有闷熟的红柿子一次要吃好几个,晒的柿饼每日里要捏几下看软了没有,甚至偷吃一两个。现在柿饼被收在缸里焖糖,也吃不成了。
酸枣糕尽管越吃越饿,还是聊胜于无。
她把菜放在木盆里沥水,又爬上楼里看了下装在箩筐里上面覆着稻草的柿饼的结糖霜情况,用手摸了摸上面的糖霜,放进嘴里尝了一下。
方下来对天开说:“柿子饼再过五六天就好了,到时候要拿些给周夫子么?”
“拿吧,炭敬也要送去,到时一起送。周小娘子定的那些布好了没有?”
“还要过几天才染完,应该来得及。”
“嗯,到时候让你爹去,他们有话讲。”
“何小官人的那四样呢?”何氏在旁边插嘴。
倩倩怔了一下,这些东西是越攒越多了,自己何时才能忙完?便说:“还没有开始画呢。那花样子和颜色又多,想得脑壳疼,我还没想好呢。”
“那你还出去摘菜,捡叶子?不把没做的这些做完,哪们过年呢?就算我们不过,别人家也要过的。”
“那何小官人的四样那们精细,不晓得要做几天。”倩倩嘟囔。
“那就不要做别的了,专门把那些做完了再说。不然后面落雨地湿,不好染,又不好干,长霉就亏了。”天开递了个柿子饼给她垫下饥。
“晓得了!”她接过,放在一边的簸箩里,空腹不敢吃柿子。
以前她不听老人言,空肚子吃了青柿子,尽管当时暂时止了饿,不久就肚子疼得抽筋。从此,她再不敢空腹吃柿子了。
何氏已在锅里开始煎起鱼来,倩倩闻着那香味直流口水,肚子更是饿得感觉在抽筋。
好在张氏有法子,在烧火的时候把大薯的小脚小个的埋在火里煨,此时拨了几个出来压了下,看熟了就把个大的用松毛拍去灰尘给了她个,让她先垫垫。
倩倩一连吃了两个薯脚才罢手。没忍住,将柿子饼也吃了,那饼可真甜。
她那被花样子折磨得生无可恋的心一下子活了过来。拍拍手站起来去端菜。
周小娘子定的那几幅蜡染的被面、枕面除了把染好的布放在开水里煮了后漂洗干净,晾干,把缩水的部分拉长,再用鹅卵石刮平,最后还要用光滑的木轴正面向外卷好,在平桌上来回滚动使布料更加均匀才行。
小的还好,像被面这种大的,做坯时还要缝好,锁好边,白布放到水里将布里的浆煮掉再洗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