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了抖。
正在专心抓小鱼的倩倩觉得脚边似乎有什么滑滑的东西溜过,不过转瞬间就不见了,不知是哪种无鳞鱼。
抓完了鱼,还顺便把底下的螺蚌也捡了,来回扫荡几遍方意犹未尽地上岸。
将两边的小坝推倒让水重新进来,再薅一把茅草将鱼们连腮串一串,洗手洗脚穿鞋。
旁边山上正好有一小片栎树,大家又捡了一会栎子。
有鱼有菇有葛有薯,收工。
一进村,在外玩雪的小孩子就看到了他们并上来看热闹。除了一两个抓了一条尺把长的鲤鱼或胡子鲶外,余下的大多是巴掌大的鲤、鲫、鲮鱼及更多的小鱼。
倩倩家的晚饭自然就是小鱼了,油煎了的小鱼加上酸菜极为下饭。
别的除了螺蛳和蚌要养几天吐沙。
剩下的小鱼趁着新鲜用盐腌了做干鱼。腌入味后再用火慢慢地烘干,以供饷馔。
禹寿和尧寿跟着出去打猎,要到永明界,也许会经过永明也说不定,倩倩想这时香柚早已下树,若不是上村离城远,自己也许还会买几个来尝新。
又想到没有天开这些老的带路,这些稍年轻的猎获有多少呢?
但愿可以多猎得几头麂子,一张白硝麂皮值四钱银子,可买一石多米,比野猪贵多了。
家里就祖父母及她和何氏。
天开这段时间将精力花在带徒弟做家具上,剩下的则是研究如何改进多锭纺车。
倩倩的心思早转到染布、纺织上去了。不管长辈同意与否她总是要嫁的,总是要备嫁妆的。
嫁妆多少也会影响以后在婆家的地位。
也抽了几个阴天随着何氏给桑树和果树松土施肥,给桑树刮了桑蟥,寻了桑枝上的桑螵蛸,得了一大捧。
也许是怜她辛苦,也许是让她休息一天,天开决定第二日去州城时将她带上。
那婚事如何也并没有给周夫子的准话,毕竟那边也没回应呢。
倩倩并不清楚何家的情况,想来并不顺利。
也是,她以前听人的聊天时知道大户人家讲究门当户对,正室生不了子才纳妾,还要问名合八字,看是否合适宜子一类的,像何济源正妻未娶即纳妾的很少的吧。
她跟在天开后面,背着装着蓝布和蜡染的枕套、巾帕,一言不发。
天开也不说话,祖孙二人就这样安静地走在有点湿滑的小路上,只听得噔噔噔的脚步声。
冬日早间的林子里飘着白雾,极是安静,连吸气都是冷的。
太阳还没有出来,偶尔能听到大老远的山间某个地方野鸡惊起的飞翅声,可见四周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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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多么怀念春夏秋的林间那充满生机的热闹劲。假如此时有珠颈斑鸠的咕咕声也会令让她安心,那也比风吹树梢单调的哗哗声有生气。
天开咳嗽起来,倩倩忙上前一步扶稳鸡公车,又抽出手来拍了几下天开的背顺气,带点埋怨地说:“现下雪还没融,公公也不带风领?”
从鸡公车上把蓝绵线风领给天开围上。
“走得热了。”
“那公公哪每没事想到州上?”倩倩觉着好笑,天开这次出来都不听劝。
“你也别想套我的话,卖点东西的事,还不是看你这几天没精神,笑都少了。”天开哼哼,接过葫芦喝了两口还温着的水。
“公公莫不是还有其他的事?”倩倩继续装傻套话。
“没得没得,走路。”
倩倩接过葫芦收好,笑了一笑:“公公,濂溪上的桥会不会淹了喔?融雪涨水呢。”
“涨又涨不多,要是过不去就走浮桥,多几步路的事。”
哪里是才几步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