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倩的心安定下来后不久便到了清明,她花了好几天时间将蛱蝶床帷的剩余部分绣完,附近的奶奶们、娘娘们还有小女子们都来欣赏。
对着上面的蛱蝶和花草啧啧称赞。
曾经教她刺绣的娘娘看着那些蛱蝶说:“倩倩,你可真是出师了。”
“她这哪里是只出师,是比师父还高。”另一个娘娘调笑着说。大家嘻哈成一团。
“哪们的也要感谢师父。”何氏很谦逊地说。
“这是她自己的造化,”刺绣师父笑着说,“我自己的女绣得就没倩倩好。”
“那是人家心灵手巧,去学了半个月蜡画,就能画这们好呢。”说调笑话的娘娘说。
“好了,你们也不在这里吵,让我来教她一个办法。”强生奶奶将人群分开。
强生奶奶告诉她的秘法,是在刺绣图案的背面涂上浆糊再烫干,可以固定花样,不会因时间久了而变形松散。
大家喔地点头表示学到了。
倩倩果然在张氏的帮助下烫了些浆糊如此做了,在周边又细细地缝一遍才算完成。
做成成品交给张翠屏,那绣工确实得了好一顿夸。
张翠屏抚摸着上面栩栩如生的蛱蝶说:“倩娘可还有空,我这里还有一些要绣的大件呢。”
倩倩想了想,自己后面是一定养蚕的,便婉拒:“恐怕不行,清明后要养蚕呢,到小满才能收丝。后面又是芒种,抽不出空来。”
张翠屏也是叹了口气:“本来还想请你多帮帮忙的,你上次绣的鸳鸯家母都看着好,喊我多麻烦麻烦你呢。既然你后面不空,就先这样吧。”叫丫鬟把钱拿给她。
这床帷的工钱是二百八十文,加上用到的线价八十五文,张翠屏让丫鬟给称的碎银子是三钱四分六厘,另外还给了她两串各十文的铜钱。
倩倩在心中算了下,自己绣这帷子花了近两个月吧,每月可另得一钱五分,相当于五斗米,完全养得活自己了。
她心里有些得意。
看到张翠屏穿着的对襟袄的立领和眉子两边都有金色的钱,不知是哪种,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张翠屏发现了,细心地给她解释:“这上面缉的是扁金线。”看她不懂,又说,“扁金线就是把金箔粘在薄羊皮上,再切成细细的金线的那种。”
“喔,”倩倩懂了,于是试探,“是不是还有圆金线?”
张翠屏脸上出现微笑:“乖女仔就是聪明。平的是扁金钱,圆的叫圆金线,把扁金线绕着丝线卷,就成了。”
她还叫丫鬟拿来她的金线和用了金线的衣裳给倩倩看。
倩倩看到张翠屏一件衣裳上用金线圈出的图案问:“这是缝上的?”
“是的,”张翠屏解释,“这种针法叫盘金,也叫平金,用金线盘成花样,再用不同颜色的钱缉好,就可以有金底彩色的花样子了。或者是缉在缘边,或者是围花样子做个轮廓,都可以。”
“这是姐姐在府城学来的,当初为了学这个在那里住了一个多月呢。整个州城除了姐姐,怕没有第二个会的了。”旁边端着衣裳的丫鬟颇为自豪地说。
“看起来好花眼神的。”倩倩呐呐。
“是的啊,当初学的时候,眼睛到后面都流眼泪。”张翠屏也笑,然后问她,“倩娘可愿意学学?”
倩倩张大了嘴,仔细想了一会才说:“奴倒是想,便奴家买不起金银线,想学也学不成。况且这大半年都没有空。以后再说吧。”
张翠屏有点遗憾地说:“我还想请你帮忙看下新衣呢,那衣裳上有些地方要加金线。”
“新衣不是新娘子自己绣的么?也能过别个的手?”倩倩更惊讶了。
“不是成亲当天穿的那些,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