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彩云拿来了张翠屏的鞋长,倩倩花了两天时间做了双女鞋以备三日后的见主母礼。
三日后一大早她就被引着到了正房,先献了茶汤,再献上鞋子,张翠屏都接了,给了她个红封,仪式就算完成了。
何济源后来进来,给她们讲了通妻妾之道:“夫为妻纲,妻为女君。妻为正,为嫡,妾为副,为庶。正副嫡庶,不容混淆,不可颠倒,不许僭越,此古训也。人不能过过,有过必教,不改必策。诸君亦深记之。”
也不知他从哪里找来的这通说法。
倩倩现在住的地方是何济源的书房隔出来的一部分和旁边一间耳房,在楼下,跟何济源以前的房间只相隔一片木板壁。
张翠屏住楼上,两人隔开来。
除了正常的晨昏定省,张翠屏正常待在楼上,只吃饭织布时下来。
倩倩主要呆在楼下,有时在书房那边陪着何济源读书,两人并不常见面,矛盾相对少许多,几乎可以说没有。
二月初倩倩又跟着何济源去府城,跟她猜想的一样张翠屏留在老家,彩云跟了去,在新的丫鬟来之前帮忙。
其实倩倩开始是不想带丫鬟的,彩云虽好,私心未免太重。
只是何济源担心到时她怀孕后操劳过甚,于生养不利。
何济源月考得了一等,再加心情好,让倩倩给钱叫双喜去买肉,要请以苦读为借口住到书院的黄立魁和几个同学吃酒。
屋里肉鲊、鱼鲊、活鸡鸭都有,配菜也足够,总也花不了多少。
杀了一只鸡、一只鸭,买了鲜鱼、鲜肉回来,由张嬷嬷、倩倩和彩云主打,双喜剖砍,倒也很快整了一桌酒席。
一桌人喝得高兴过了头,不知从哪里听说何济源新纳了如夫人,纷纷道喜时还起哄嚷着要一观。
何济源推脱不过,只得叫倩倩换了衣裳出来行礼。
倩倩本不太乐意,又怕何济源落下面子不开心,只得新洗了脸,换了清爽衣裳,却也只是素脸出来只对着几人行了礼而已。
至于那些人如何评价如何想,关自己何事,但愿不要闹出什么事来为好。
于是晚上歇息时她便提点了几句,何济源沉吟良久,又端着她的脸看了半天,摸了半晌方道:“有理,美人吾心悦之,人亦悦之。”
气得倩倩把他手拍开,骂“讨嫌”。
何济源正色道:“娘子所言有理,财不外露,美人亦不能外露,以期少祸也。是为夫少思孟浪了。”
倩倩极少见过他如此凝重的,还真被吓到了:“那后面怎么办?”
“娘子还是少外出,在门口洗衣倒是不怕,别的我来挡。”
那什么的时候她想起一事:“奴听老人家讲,两次癸水的中间容易怀孕。”
“那现在是前面还是中间?”
“是中间靠前一点。”为了防止月事突来准备不足冲撞了什么,她一直记着日子,只是现在有些头晕。
何济源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半天才说:“那没法。”
……
一觉便到天蒙蒙亮。她起来从暖壶里倒了点水喝。
这暖壶是用木头做的带盖桶,里面絮上厚厚一层稻草碎,可在冬日暂保水温,不必一直烧火,可节省燃料。
她在春风日前又抱了三抱小鸡、两抱小鸭和几只小鹅。
只是天气时冷时热的,小鹅不好养活。在笼子里面垫上厚草,外面围上稻草编的帘子,晚上都是放在火房里靠灶里面的热气取暖。
何济源在附近买了二十亩田收租,这样谷米便不用另外买,还另外买了旁边的两亩多地给她们种棉麻。
至于倩倩擅长的养蚕织绢也没忘,答应从宁远那里买丝给她织,不过后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