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彩云在给天井里的寒兰和竹子浇水,竟然发现寒兰的花苞有缺,陶盆有了裂缝。
这寒兰是何济源从府城附近的山里挖回来的,与本地产的花色有些许不同,视为珍异,种在盆里,仔细照料。
这株寒兰的花期还跟别的不一样,竟是春天开花的,而且若运气好还可开多次花,考虑到长辈喜欢,便带回沙田养着。
平时是倩倩在照看,月子期间就交给了彩云,这个时候已有了好些花苞,不日将开放。
彩云将这几日来过的人过了一遍,院子里没有淘气的小孩子,也没有养猫狗,大人更不可能跟花盆过不去了。
想着前日看的时候都还好好,今日就裂了盆,掉了苞,实在气不过。
彩云有时候也是直得很,想起昨日小欢曾在旁边晒衣服,就问了句。
没想到小欢像吃了爆豆子,一来就怼为何先怀疑她,就没别人来了?
“这屋里就四个大的加上一个不会走的小的,两个娘子都没来这边,不是你还有哪个?”彩云梗着脖子说。
“这话可不太对,昨日小娘子还来看过花,莫不是她碰了?”
“小娘子喜欢这花得紧,哪里会碰到。”彩云不信。
“你这意思是小娘子比大娘子都大了?一个小娘子,真的当自己是个宝。”
“我说花呢,你转到说小娘子做什么?还是哥哥不在,没人管得了你了?”彩云的声音大了。
倩倩安静地站在廊下听两个丫头你一言我一言地对骂,越来越离谱,却先得忍着,想着看两人还能骂出什么花来。
好在这是个单独的院子,外面暂时还没人来。
“你以为抬出哥哥来我就怕了?就算哥哥在这里,我没有碰就没有碰。”小欢嘴硬。
“那你说你碰了没有吧?这花苞都断了些,都是新鲜的,安知不是你大早上碰到了。”彩云据理力争。
“碰了又如何?来了又如何?花苞是我摘断的又如何?你能奈我何?你上面的那个小娘能奈我何?我可是大娘子的陪嫁丫鬟。”
彩云被小欢的挑衅气到了,叉着腰说:“哈,这是承认了吧。是的,我们都奈你不了何,你是老大,我去请大娘子来评评理。”
小欢面露喜色:“是吧,找你家小娘子没用了吧,别以为生了个赔钱货就了不起,等姐姐生个崽,看你们嘚瑟到几时。”
“哟,你家大娘子好咧,这哥哥都回来两个月了,连个信都没听到。”彩云反唇相讥。
她这话不说方罢,一说小欢就面露凶光,恶狠狠地对着她骂:“你个贱人,大娘子也是你可以编排的?你也别得意得太早,有你哭的时候。”
“我哭什么啊,大不了就是被拉出去配个小子,就是笑有些人,攀不上高枝,自己没脸喔。”
彩云话还没说完,小欢就上来要抓她的脸:“叫你嘴贱,把你的脸抓烂了看还贱不贱。等我把那个小娘养的也抓烂了再来收拾你。”
还好被彩云一把抓住了手,否则彩云的脸可就得带伤了。
“你喊哪个小娘养的?”倩倩终于觉得开口的时机已到,她的余光看到张翠屏站在竹帘后听了好一会,估计是自己出来没多久就跟来了。
“讲你是小娘养的,怎么?敢不承认?”小欢如一只正在激斗中的公鸡,头昂得高高,眼泛凶光,尖牙利爪。
“我是好好的清白人家出身,跟小娘不搭边。倒是你,以下犯上,成何体统?”
“犯上?呵呵。”小欢冷笑,“你是上么?”
“我是干干净净的有婚契坐轿进来的,行了正式的婚礼,对你而言算不算得是上?”她这话算算是正正地刺中了小欢的心思。
倩倩虽说不太喜欢争吵,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