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之母薨逝,举国节哀,闭朝七日。
灵堂外 丧幡矗立,堂内做法的道士们低声吟诵着什么。
丹琴站在殿门口,恍惚间听着远处太监的打更声,这才回神。
都丑时了吗?她用衣袖擦去泪珠,拍了拍脸。
看向殿内,蒲团上抱着小公主坐着的皇上,走到刘全福面前低声说道“刘公公,皇上这都三日不吃不喝了,去劝劝吧。”
皇上自从娘娘走后,便抱着公主一直这样,除了让她将公主抱去喂奶,或是方便,连睡觉都是他在这里抱着的。
这样下去怎么能行!
刘全福也着急,可是现在谁说了都没用啊,他知道皇上在自责,可...
他叹了口气,劝不动也得劝呐。
“皇上。”
“皇上。”
皇帝没回他,倒是政祉安拿着骨笄对他比划了两下,沙哑的张嘴“啊,啊。”
你倒是说呀!他又不是听不见。
刘全福像是看懂了,继续说着“皇上,您就吃点东西吧,龙体要紧啊。”
政弘元空洞的眼神毫无波澜。
“皇上您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公主想想啊,她还这么小,怎么熬受不住的。”他继续苦口婆心的劝着。
政祉安抱着骨笄,尖的那头对着抱着她的手,用尽自己吃奶的劲儿,狠狠扎上去。
人都没了,现在装什么装,早干嘛去了,做给谁看,连自己媳妇都护不住,还皇帝呢,呵。
她现在对皇帝的怨念极大,不仅是因为那天他真救了自己,更因为他这几天居然在这里坐着,什么都没做。
她们娘俩怎么会突然毒发,是个长脑子的都看得出来,他居然可以在这儿无动于衷。
政祉安越想越气,使劲儿往他手上扎。
旁边的刘全福看得心惊肉跳,皇上倒是回神了,却只是看了他一眼就低头看着小公主扎他手,也不出声阻止。
别看公主人小,可那骨笄尖啊,皇上手背快被戳成筛子了。
刘全福赶紧劝道“公主,小公主,快别扎了!”
政祉安看他扬了扬头,她缓缓抬头,映入眼帘的面孔让她有些猝不及防,便宜老爹眼底布满的红血丝和那长出的胡须凌乱不堪,整个人都憔悴得仿佛老了十岁。
低下头,她也不扎了,拿着骨笄往他衣袖上擦。
看着这一幕,政弘元想起摘星楼那位说的,眼底划过无人能懂的深意。
将人抱起前往偏厅更衣。
洗漱完后,看小家伙还没睡便将人抱起,只沉声喊道“十二。”
政祉安就见那个当时差点把她送走的黑衣人又突然出现在面前。
屋里明明只有两道呼吸声,怎么就是发现不了呢?到底怎么做到的?
黑衣人单膝跪地“主子。”
“通知云国公了吗?”
“云国公本就在回来的路上,应该还有三日抵京。”
也就是说有人提前知道消息,所以背后之人才急着置皇后于死地。
政祉安一愣,心底的火瞬间升起。
政弘元更是浑身内力爆出,跪在地上的人瞬间弹出,闷哼一声。屋内摆设无一幸免,只剩他座下的那把椅子完好无损。
“下去吧。”
黑衣人退出屋内。
三日后,云国公果然一大早便进了宫。
只是他一身衣袍到处都是破洞和凝固已久的血液,头发散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京都西街上的乞丐呢。
政祉安,一见他便向他伸手,这形象比她老爹更惨。
云国公将她接过来,走到灵柩前,就那么看着。
他这一生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