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背影看得众人竟有种说不出来的酸楚与落寞。
“此事在我朝从无先例,如今朕将此事全部摊开,便是想请诸君对政祉安到底定罪否给个建议。”政弘元的声音平缓,明明是坐着,却流露着居高临下让人不敢与之直视的威严。
他的话音刚毕,从百官后方走出两列内侍躬着身,端着笔墨纸砚井然有序的站到人群两侧。
在台上古林适时出声讲解着规则:“还请诸位到两侧领取信纸,只需在上面写上有或无......”
所有都知道皇上在此设高台为的就是议政祉安的事,可没人想到皇上会直接让百姓参与定夺,这招釜底抽薪怕是膈应得让有些人呕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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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祉安拢着大氅朝暮云宫的方向走着,跟在后边的冬雪一脸不解:“主子不好奇结果吗?”
“看不看都一样。”政祉安吐着寒气,脑子里还在回想方才小陈的模样。
他的状态的确像惊吓过度的模样,之前师兄可没说他精神状态是这样。
那就说明,有人想要小陈的命!来个死无对证,这盆脏水泼到她的身上,唯一的原告死了,无论后面有再多的证据别人也只会认为是自己伪造的。
这样一来别说接手渡平,就是去朝堂的资格也得弄没。
刑部尚书古孟常任职多年,他会看不出有人想弄死小陈?更知道以皇上对政祉安的宠爱,无论有没有证据,她都会出来。
??官场多年,古孟常也不愿得罪同僚,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便是人死了,一句病重而亡,顶多担个看管不周的责罚,又不会少块肉。
为官之道他着实参得透彻。
如果古林没有回京,可能小陈已经在奈何桥喝汤了,让他支撑下来的或许还有对政祉安的恨。
政祉安眼中划过一丝怜悯,“冬雪,让太医院的人去给小陈看看。”
“主子,他那般恶毒的诅咒您,您怎么还让人去看他啊!”冬雪眉头拧紧,嘟着小嘴,极为愤愤不平。
政祉安顿住脚步,侧身看着她,“他也只不过是...”无辜的牺牲品。
“主子。”夏蝉从右侧一条宫道中走出,声音不带一丝起伏:“小陈死了。”
政祉安心头突然生起一股火气,面色骤然冷了几分:“怎么回事?”
夏蝉道:“听说他之前的伤没好,后来又一直不怎么吃东西,忧思过甚,身子骨亏得厉害,今日气急攻心就没了。”
政祉安唇瓣紧抿,交握的手不自觉的收紧,静默片刻后回身继续朝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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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就政祉安在白山县一事的处理结果出来,不出所料,她的禁足被解除,圣旨里更是明言;乐安不惧陈规流言,心系百姓果决出手,朕心甚慰。
经此一事政祉安在百姓中的声名也愈发美好,朝里大臣即便有异言也不敢再揪着这件事情不放。
今日雪下得大,院子里的枯枝被压得好似再多一点就会断掉。
自家老爹没说让她去上朝,政祉安也乐得轻松,斜倚在靠窗的榻上津津有味地看着画本。
“安安,我来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不用看政祉安都知道是谁,放下手里的画本坐起身。
门口处的挡风门帘被掀开,政念云一袭靛蓝色长袍,外披狐毛大氅,大跨步的进屋,鹅毛的大雪随着他的动作四处纷飞。
他到暮云宫向来不用通报,秋实几人也是见怪不怪,春华自然的上前接过他解开的大氅。
政念云自顾自的拍着身上的雪花,嘴里念叨:“我回京一听说你的事儿,跑死两匹马才到,本来还想替你去皇伯父面前求求情,现在看来倒是多余了。”
“确定不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