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多说话,她们原本都是看在二娘子的面子上,帮着谢玉琰撑场面。
可是一来二去,就连二老太爷也被衙署抓了。
不就是要让二老太爷和老太太不能再插手族中事务吗?怎么最终闹得这么大?
仔细想想,这其中没少了她们的功劳。
那些被抓的族人定是恨极了她们,现在还帮着大娘子传话,更是站在了风口浪尖。
正想着,几个人重新回到花厅。
不知是不是因为眨眼的功夫,大娘子就将那么多人送进了衙署,现在她们只觉得大娘子比方才更多了几分威慑,于是一个个都规规矩矩地上前行礼。
谢玉琰道:“现在族人都来了祖宅,难免各怀思量,你们将去二伯母院子的族人都记下,账目先从他们查起。”
郎妇们微微张开嘴,所以这是要彻底从二娘子手中夺权了?
谢玉琰抬起眼睛:“你们还想回到二伯母身边?”
“不,”郎妇们下意识地开口,“我们以后都为大娘子办事。”
谢玉琰道:“人还是少了些。”
郎妇们没说话,旁边的于妈妈道:“若是没有大娘子,任凭二老太爷和四老爷那般做,闹大了,整个杨氏一族都脱不了干系,只要将这件事说清楚,哪个不得感念大娘子恩德。”
“于妈妈说的是,必然会有更多人投靠过来。”
将二老太爷送进了大牢,她们还想在二房立足?事情闹到这一步,她们也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谢玉琰道:“杨氏的商队卷入这桩案子,事情没有查清之前,商队也不能再离开大名府,永安坊几家也被二老太爷牵连,就算朝廷重新给了通关文书,只怕短时间内也没有人再愿意与杨氏做买卖。”
“毕竟人人都怕被私货案牵连。”
一个郎妇道:“那我们杨氏岂不是就……没有了生计?”
谢玉琰道:“生计那么多,商队可以暂时搁置,改做别的。”
郎妇们一脸期盼地望着谢玉琰。
谢玉琰道:“十日后,我会带着族中人另寻一桩买卖,若是愿意跟着的,到时到堂屋中听我吩咐,不愿意的,我也不勉强,但有个规矩……”
郎妇们的腰弓得更深了些,重要的地方来了,要一字不漏地听清楚。
谢玉琰道:“那时没来的人,以后别想碰那桩买卖,无论那买卖赚多少银钱都与他们无关。”
郎妇们互相看看,就这样?没了?
“大娘子是不是该透露一些,我们要做什么,需要大家拿多少银钱?得了利要如何分?”
这些都不说,恐怕很难吸引来更多的人。
“不用,”谢玉琰道,“他们不需要知晓。”
她要的是一群听话、忠实的族人。他们不懂得如何俯首听命,她就来教他们。
……
巡检衙门。
贺檀和王鹤春看着地上的尸身。
陈举带着人围住了杨家北城外的小庄子,这人拼死抵抗,眼见即将被俘,干脆自戕绝命。
“都是属下无能。”陈举满脸懊悔。
那人跃起的时候,他以为是要与他拼命,谁知道,最后的关头,那人会将手中利器倒转,径直戳入了自己的喉咙。
这般狠厉的手段,绝不会是一个边民或是商贾。
“他手心和手指上都有茧子,”陈举道,“可见经常握枪、射箭,表露出的拳脚功夫,与营中的将士有些相似。”
王鹤春道:“是个军汉。”
陈举点头:“错不了。”这就是他难受的地方,好不容易抓到了证据,却被他弄没了。
王鹤春看向陈举:“你不是说北城外有山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