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闵秋果将东西放去灶房后,就回了屋里。
宋清泞继续洗着衣裳,再过一遍水就洗好了。
莫北河走出家门一段路后停住了脚步,他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刚刚太高兴,激动到把怀里揣着的铜板都忘记还给嫂子了,可千万别误会他想贪下才好。
他又匆匆往回走,宋清泞已经将衣裳洗完,整盆端到了院子东边的竹竿下,一件件整齐晾好。等她将盆放回灶房外头后,就见莫北河匆匆回来,急的脸都走红了。
宋清泞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正准备开口问他,就见莫北河从怀里掏出一个灰色麻布荷包,而荷包的系带上系了一大串铜板,因为荷包小装不小,所以才这么系着了。
他将那串铜板取下来递给宋清泞,隐隐有些小心翼翼的味道。
“嫂子,这是买鱼买肉剩下的铜板,还有四百多文,你收好。”
宋清泞有些好笑,这夫妻俩真的是被原主那凶狠的泼妇给整怕了,这都揣进了自己兜里的银钱还惦记着拿出来还她,不过半两银子还剩这么多,她也是挺惊讶的。
她摇了摇头并没有接:“你拿着吧,等哪天得空了去镇上,再买些米面肉和红糖回来,你媳妇都要生了,得好好补补身子才行。”
见这大个头傻愣愣的不知道说话了,宋清泞又提醒道:“再找个大夫给她把把脉,看有没有哪里需要调理的,早知道早好。还有产婆,你也得估算着日子提前约好了,不然人家有了其他事,可不一定能请来,银钱不够你再找我。”
莫北河听的一愣一愣的,这一刻真的像是不认识她了般。
虽然满心怀疑,但他还是听出来了,嫂子这一字一句的都是在关心他媳妇,关心他还未出生的儿子。
他激动的双眼泛红,重重点头,和她道谢后大步朝村子里的莫阿婆家去了。
莫阿婆今年七十九高龄,身体却很是健朗,年轻时跟人学了一手接生的活。
这些年,只要经她手的孕妇,一个个都是母子平安。
这附近几个村子,但凡家里媳妇要生的,第一个想到的都是她。
上一次他媳妇生琪儿的时候,他当天才去请的人,结果莫阿婆去别家接生了,他不得不请了另一个不太熟悉的婶子。
好在也是母女平安。
等他离开,闵秋果的那扇屋门一直没有开。
外头的对话她都听到了,她静静的看着在炕上睡午觉的女儿,咬着唇,眼中盈着泪,还蕴着某种不知名的情绪。
屋外,宋清泞马不停蹄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先是将屋门和窗都打开了透气,然后将被衾被单都拆了下来,里头的棉被放到了屋檐下的竹竿上挂着。
其实本来是不想要了的,但一床棉被也需要花不少银钱,先让太阳暴晒几天看看,要是这臭味还是除不了,也只能忍痛扔了。
那单被和布套自然是不能要了的,黑不溜秋的,洗一天或许都洗不干净,她实在是不想费这劲。
还有身上这整套衣裳鞋子自然也不能要了,那就还得花银钱重新做一套,她既然都做了其他人自然没有不做的理。
艾玛耶,又是一笔银钱流失。
心痛……
看着被自己扔在地上的被衾被单,宋清泞想到什么,双眼闪过精光。
她憋着气,将这两团东西再团巴团巴绑了起来,等下找个麻袋装起来,看能不能在后院找个地方先藏着。
关键时候有大用啊......
她提了大半桶水来到自己屋里,还往桶里扔了皂角。
里里外外的擦拭,连着换了不知道多少桶水后,她心里终于舒服了些。
但整个人也累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