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其击鼓,天凉好个秋。
司马相如抬头望着空中。空中的一轮皓月开始溅落着星星的泪点。远处,山峦静静地站立成银色背景下的一些黑色剪影。铜器店前面的人更多了,他们的手开始击掌,脚也不由自主地踏着月光里的节拍踢踏了起来……
司马相如继续敲击那些铜器。
冷冷的铜釜和铜鼓们热烈地表达着,站在街道那边的几座山峦也在美妙地回应。
他的口里还在继续歌唱着--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今我来思,有凤来仪。
我歌我谣,达于故里;
玉兔嫦娥,熟我院梨。
被音乐指挥着的不只是大汉朝人,那些滇国人,夜郎人,甚至那些身毒缅国人都在尽情地舞蹈着。男的欢,女的悦。司马相如身边,铜器店的掌柜和那些帮手们也在摇头晃脑。一切的一切,都成了司马相如音乐的奴隶。
离开铜器作坊不过十丈远就是卓文君得闺房。她的窗户戛然而开。
一主一仆正在窗户后面对话。
“小姐,看来你心里头那一位人啊!看了你刺绣后,兴奋得睡不着了呢!”
“真的是他?”
“我亲自看了的,还会有假?再说除了司马先生,谁有这样的才气啊!”那个仆人反问。
卓文君不在说话了,静静地听着那边的音乐。
温其如玉,河水涟漪;
渔歌互答,此乐何极?
坎其击缶,共婵娟兮;
岁月如歌,卷而怀伊。
司马相如忘情地唱着。店外店内的男男女女尽情地狂欢着。
泪光闪闪的那轮月还没有完全圆满,却也开始敲起了她那面铜锣,为司马相如伴奏。整个场坝,不,整个临邛都在舞蹈,都在旋转
“若得此人怜爱,这辈子还求什么呀!”卓文君在那边的窗户后面叹气。
“小姐也不要小看了自己,你和他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若是错过了,这世界还不如毁灭算了!”
温其如玉,河水涟漪;
瞧彼秋月,悠悠思伊。
怀哉怀哉,壮心不已;
执子之手,轻扬绳兮。
与子偕老,归去藏兮。
司马相如一边唱着,一边忘情地击打着铜器,那些滇国人、夜郎人、越国人等跳得更加踊跃,临邛沸腾了。
司马相如把铜器敲打了一夜,那些西南彝人、滇国人、夜郎人也舞蹈了一夜,楼上的卓文君同样在窗户后面站了一夜。
狂欢的音乐托举一男一女的情感,在半空飘飘荡荡了一夜。
司马相如回到住处时,天已经大亮。
王县令留下的两个捕快早把夏侯彪的尸体拉走了,屋子里的血污也被清洗得干干净净。
“王县令带回口信说,邛崃匪患已除。他下午就回城了,要司马大爷别住这死过人的房间,还是搬到县衙的寓所去住好!”两个捕快中的一个说,“晚上卓家老爷子要设宴,司马大爷可是卓老爷子的主客哟!作陪的除了王县令,都是本地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里够好的了,我没有必要再搬到别处去!”司马相如说完,倒头就睡。
太阳都偏西了,王吉才从邛崃山赶回来,才院门就大喊大叫“司马长卿,司马长卿!长卿贤弟!“
司马相如睡眼朦胧地给他开门“邛崃山上的问问题解决了?”
“夏侯豹和夏侯彪两个魔头都死在你手上,其余喽啰全是乌合,很快就被解决掉了!”
“这么说,我我这个鱼饵还真的有些用处哟!”
“这--”王吉怔了一下,“实在对不起呀,长卿贤弟!要不是知道你武功高强,剑术一流,当兄长的绝对不敢这样冒险哟!“
“哈哈哈!”看着王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