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芯娘心里头还是有点担心,“万一……”
杨氏晓得依世子夫人刘氏的性子绝不将二姑娘嫁去西北受罪,“你且放宽心,你年岁还小,上面有你二姐姐跟三姐姐,哪里轮得到你去?”
说到“三姐姐”时,杨氏面上掠过一丝嫌弃,三姑娘袁惜娘的生母就是她的贴身丫环,趁着她有身孕之时爬了二爷的床,她到是不能拿二爷怎么样,一个丫环还是能拿捏得住。 袁芯娘自是笑意满脸,从袁澄娘那里受的气瞬间就消散了。
杨氏瞧着她心大的模样,“你二哥哥就快从书院回来,可不许再为五娘同你哥哥生份了,记得不?”
袁芯娘听话地点点头。
这边母女俩在说悄悄话,侯夫人正慈悲万分给庵里添了点香油钱,让定方师太连念了好几声“阿弥陀佛”,瞧着侯夫人更是悲天悯人。
侯夫人开口道,“我那五娘最近不知是真的,无缘无故落水染了风寒,一直不见好,我想叫师太瞧瞧五娘的八字。”
定方师太满面慈色,“府上五姑娘有侯夫人这样的祖母,真是不知道几世修来的福气,贫尼且为五姑娘看看八字。”
秦嬷嬷顺势递上写着袁澄娘八字的红封。
定方师太接过来,仔细地一看,没一会儿,面露惊色,将红封放好递还给秦嬷嬷,“府上可有人肖虎?”
秦嬷嬷闻言,手中动作一滞。
侯夫人眼有异色掠过,“不如师太是何意?”
定方师太笃定道,“五姑娘生来与肖虎之人相克。”
秦嬷嬷顿时看向侯夫人。
侯夫人却是笑道,“师太且细说来听听,也好让老身晓得这相克的道理。”
定方师太又念了句“阿弥陀佛”,却是闭着双眼,“上天有好生之德,贫尼庵里清修多年才悟得一点点门道,若侯夫人信的话,且听贫尼胡诌几句。”
侯夫人眼尾扫过秦嬷嬷,秦嬷嬷立即心领神会,将屋里的丫头们都打发了出去。
侯夫人这才又同定方师太说,“还望师太指教,好让我们侯府上下平平安安。”
定方师太睁开双眼,微叹口气,“五姑娘生性娇纵,那肖虎之人必不能与五姑娘日日相处,贫尼只能说这里了,再说下去就是泄露天机了。”
侯夫人听在耳里,面上笑意未减半分,“老身曾许下愿,五娘受了惊,若是师太有什么可收惊的法子且快快说来,待得五娘身好之后必给师太送去香油钱大谢。”
定方师太面有难色,“我佛慈悲,看在侯夫人一片慈爱之心份上,贫尼也顾不得泄露一回天机,府上五姑娘看八字是必有后福,只是不能与肖虎之人相处,会累得肖虎之人常年郁气结于胸,不能有长命之相。”
侯夫人依旧笑着,“谢师太,秦家的,还不送亲自送师太回清水庵?”
秦嬷嬷听到定方师太那一番话,早就变了脸色,赶紧地就送定方师太回清水庵,也就她知道侯府里的主子也就她经年伺候的小姐如今的侯夫人肖虎。
她这一走,侯夫人就摔了手边的荷叶带托茶叶盏。
她面色铁青,“真真是贱人所出的贱子贱种,想抬举她一回,还撑不起来!”
屋外的秋岫刚要撩开帘子往里近,就听得侯夫人粗声粗气在里头发脾气,便放下了撩帘子的手,眼观鼻,鼻观心,像是什么都听不见一样。
红莲去了三院,她便成了侯夫人面前的大丫环。
秦嬷嬷才从侧门送定方师太回去,忠勇侯府门前来了人,正是府上老姑太太的长孙蒋欢成,正是十四五岁的年纪,人瘦瘦高高,一袭宝蓝长衫,眉眼间还有些稚嫩,木生跟在他的身边,瞧着极为伶俐。
他这一来,竟连多年未理事的老忠勇侯袁勇都给惊动。
老忠勇侯袁勇年轻时上过战场,侯府的爵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