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克立一听差点就火冒三丈,平日时脾气向来极好的他伸脚踢向珍珠,也不管是不是踢得太重,“都是些混账东西,这些东西你们姑娘现在不玩,还等几时玩?难不成等个大姑娘才玩这些个东西?真是混账东西,来人,将这贱婢拖下去送到大嫂那边处置!”
珍珠被踢得疼,也顾不得疼,整个人颤抖不止,满脸的眼泪跟鼻涕,显见是怕了,跪行到袁澄娘面前,双手试图抓住袁澄娘,“姑娘,姑娘救救奴婢,救救奴婢,奴婢错了,奴婢知道错了,姑娘饶奴婢一命……”
乍听之下,这声音极其尖利,几乎都要穿破袁澄娘的耳膜。
紫藤见珍珠抓住五姑娘,忙上前试着挡开珍珠。
她跟珍珠年岁相当,不过大上两月,一下子还没能挡开珍珠,脚下到了一个踉跄,显得十分狼狈。
袁克立见女儿被个丫头抓住双臂,小小的身子在他的眼里极为脆弱,连忙将珍珠给狠狠地拉开,见外头的婆子才慢吞吞地赶进来,不由大怒,“还不快过来,都愣着做甚至,把这个欺主的贱婢送到大嫂那边去,还不快去!”
几个婆子本就是给这院落打扫的粗使婆子,平时没机会到五姑娘面前服侍,见到三爷这般脾气,都有点战战兢兢,下手到还是利落,将珍珠嘴巴一嘟,双手反剪在身后就给拖走了。
袁澄娘往三爷身后一躲,似乎在害怕。
紫藤清楚地看见袁澄娘脸上一闪而过的冷笑,令她胆战心惊,却是迎上五姑娘带冷的眼神,更令她心头一跳。
珍珠被拖出去,紫藤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慌忙地跪在三爷与五姑娘面前,“三爷,五姑娘,奴婢没有好好伺候好姑娘……”
袁澄娘站在三爷袁克立身后,探出小脑袋来瞧着紫藤,眼神生冷,简直不像一个六岁小女孩的眼神,“爹爹,平日紫藤对女儿还算是尽心,就让她留着吧。
袁克立真想把女儿院子的人都通通换掉,还是稍作冷静一下就晓得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三房甭看是打理侯府的产业,也就是“打理”两字最戳心窝,他这个当爹的根本就插手不了伺候女儿的人选,府里上上下下哪里都不是世子夫人刘氏一手安排,虽说珍珠与紫藤都是三奶奶何氏亲自为女儿所挑,这两人都是侯府家生子,哪里能对何氏言听计从!
看着懂事的女儿,袁克立好一阵心疼,“都是爹爹没用,让澄娘受委屈了。”
袁澄娘并没觉得委屈,借机发作珍珠就是她早就打算着的事,“女儿只盼着爹爹跟娘能万事顺心。”
三爷袁克立听得窝心,“你等着,爹爹会给你弄个贴心的人伺候你。”
袁澄娘就那么一听并没放在心上,只是乖巧听话。
经过上辈子的事,让她彻底明白一件事,对于任何事都不要期待,否则只有失望。
待得三爷跟何氏过去荣春堂,即使隔着老远,还能细细地听到从那边传来的欢乐声,相比之下,袁澄娘这边的院子孤单单的几近无人,所有丫头婆子都被世子夫人刘氏调过去,她的身边惟有紫藤一人陪着。
然而,袁澄娘并不会觉得孤单,她还庆幸不用跟蒋欢成个冷心冷肺的男人碰面。
忠勇侯府的迎亲宴并没有因为小小的袁澄娘没有到来而有任何的影响,就跟所有大户人家的作派一样,男女分席,老忠勇侯领着侯府子弟坐了一桌,侯夫人领着侯府女眷开了两桌。
世子夫刘氏亲自安排的晚宴,自然是相当惊心,八道冷菜,二十四道热菜,一道道地摆上来,将桌子摆得满满当当。
侯夫人两边下垂,脸上却是带着笑,叫人摸不清她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身边站着秦嬷嬷替她布菜,几个儿媳身后也站着姨娘,三房何氏身边站着自然紫娟,当然最最扎眼的是二房杨氏身后的李姨娘。
李姨娘正巧是十四五岁的年纪,跟花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