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嬷嬷作势抹了抹眼睛,“大爷跟二爷都是记得您的,大爷虽然外放,年节是一样儿都没落下,老太太都别这么伤两位爷的心。”
侯夫人看着发间几丝银发,“你也别宽慰我了,我自己的儿子还能不知道吗?看看老二,这么多年还在工部当个主薄,一点上进的样子都没有,就晓得把一个个女人往院子里拉。”
秦嬷嬷有心想说一说,到底人家是亲母子,话就吞了回去,“二爷是纯孝之人,如今不过是时运不济。”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到十分不以为然,就二爷那资质,若是不出错,也就在主薄一位子待到死了;若是出个错,便会被早早地捋走了。
侯夫人还是忍不住再叹了口气,“我那个侄女就瞧着聪明,早知如此,就给他取个更得利的媳妇才好。”
这话才让秦嬷嬷听得心惊,那是亲侄女!“老太太——”
侯夫人摆摆手,“你也别吓到了,我就那么一说,定方师太说的事可真让我为难呀,五娘虽不是我嫡嫡亲亲的孙女,也在我身边养了几年,我哪里就舍得叫何氏给得了去?偏定方师太说她与我相克……”
秦嬷嬷适时露出惊惧的表情,“老太太可为自己保重身体。”
侯夫人真真是一脸的为难,“我哪里舍得把人送去庵里呀,那庵里清修,过的清苦,五娘一向受我宠爱,哪里受得了这种苦?”
秦嬷嬷赶紧接话,“能为老太太祈福,都是五姑娘当孙女的福气,哪里会是受苦?”
侯夫人还是深有顾虑。
这边主仆二人一搭一唱极好,蒋欢成回到院里,白日没照过面的两个丫环就殷勤地上得前来伺候他,木生是小厮便回了前院。
两个丫环身形差不多,眉眼秀丽,身高稍微有点差。 红袖同红月朝蒋欢成福身行礼,“表少爷,奴婢是红袖{红月},是大奶奶吩咐吴妈妈叫我们过来伺候您。”
蒋欢成眼里掠过一丝不耐,“我想洗个脸。”
席上喝了点酒,他脸色绯红,还有点烫。
红袖与红月立即听话地弄来热水,拧了帕子便踮起脚想替他擦脸,蒋欢成并不让她们伺候,反而是将帕子拿过来自己往脸上擦,不止亲自擦脸,他还动手再将帕子在温热的水里搓了搓。
红袖与红月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蒋欢成到是干脆,“你们都下去吧,睡在外头,我不要人在屋里守夜。”丫环榻前守夜都是惯常的事,他对侯府有种反感,尤其宴中瞧见侯府里乱糟糟的样子,他更不是想在侯府多留。
红袖捧着热水,红月拿着帕子,两个人一块儿退出了里屋。
屋里退出去两个人,蒋欢成才觉得自在许多,他在西北,自小身边祖母便没安排过伺候他的丫环,猛地一到京城,就有两个丫环伺候他,他着实不习惯。
他对于侯府有点简单的了解都是来自于他的祖母,祖母自嫁到西北后就再也没回过,跟侯府年节时到是有来往,祖母对侯府上下了解的都差不离。他的记忆力惊人,即使是才瞧过一眼,也数得出来府里少了谁,据说三房有个养在侯夫人身边的娇纵五姑娘,好像没见人呢。
不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习惯性地会对一天的所见所闻来个总结。
他一沾床就睡了。
侯府世子夫人刘氏刚回去,就看到自己身边最信任的吴妈妈面色不是挺好看的走过来,她累了一天,多少有些不为难,“这都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吴妈妈叹口气,“大奶奶,三爷把伺候五姑娘的珍珠打发过来让您来处置呢。”
世子夫人刘氏脸色一凛,“都是怎么回事?”
吴妈妈摒退一旁伺候的小丫环,“三爷说珍珠胆大欺主。”
接着她就把五姑娘院里的事一说,尤其是珍珠帮着秦妈妈贪了三爷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