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一听还能吃药,那心情多少有点转好,“那多谢张大夫。
张大夫开了方子交给紫袖,起身就走,紫袖连忙送出门,并给了张大夫二十两银子的诊金,不过她还是问道,“张大夫,我们奶奶真没事?”
张大夫让王婆子男人帮着上车,他叹口气,“你们奶奶肚子里的孩子到是没事。”
紫袖一听就觉得好,但一看张大夫的表情,她当下觉得这话有点别的意味,更追问道,“张大夫,何出此言?难不成我们奶奶的孩子会有什么事?”
张大夫道“老夫瞧着你们奶奶心绪不稳,若是长此以往,必对孩子不利,说不定孩子也极有可能滑胎。”
紫袖心狠狠一跳,失声道,“怎会如此!”
且不说这孩子她们家奶奶盼了多少年,怎么就成这样子了?
张大夫再说道,“平日里你们劝劝你们奶奶,凡事都要想得开些,省得劳心费神,真真是对身子不好。”
紫袖满脸沉重,这话她可不敢去在三奶奶何氏面前说,生怕何氏真把那一分坏处给听在耳里,进而更钻牛角尖。
她别的不怕,就怕何氏钻了牛角尖出不来。
那是谁劝都劝不了,她想着还不如不说。
项妈妈并没有走远,就离庄子不远处,瞧着王婆子将医馆的大夫带到庄子上来,又看到大夫走了,她才远远地跟在后头走,她的车并没有挂着侯府字样,显得特别的低调。
见从庄子上来的车子停在医馆门口,项妈妈本想就跟着下车,还没待她下车就见到三奶奶何氏身边的紫袖,就立即回了车上,等紫袖提着药上车走得远远的,项妈妈才到医馆去。
她走过去就问道,“大夫在吗?”
张大夫的徒弟见她穿着银灰色褙子,瞧着像是大户人家里出来的仆妇,于是道,“您是配药还是看病?”
项妈妈从袖子里拿出一点儿碎银子,悄悄地往张大夫徒弟手里一塞,“麻烦小哥同我说下,刚才那位姑娘可是抓了什么药?”
张大夫的徒弟觉得手心里的碎银子分量不轻,而且烫手心,赶紧地就将碎银子递还给项妈妈,一张方正的脸涨得通红,“您这是做什么!人家上门来抓药,您老是她家的什么人,怎的要过来问抓的是什么药?”
徒弟不止脸方正,心也方正,就是嗓门也方正。
张大夫正在里面歇着,方才那么一个来回够他累的,没曾想还没歇上就听见他徒弟在外头高声,还听到那些话,他自然是站了起来,见是个管事妈妈站在那里,那管事妈妈穿在身上的料子并不差。
张大夫笑脸相迎,“您是三奶奶何氏的什么人?”
项妈妈哪里会料到这学徒这么不当事,塞给他银子还给递回来,若是问了事他还是把银子还回来还那不错,人家是直接不接她的话,真是气得她不轻。
她在世子夫人刘氏面前向来有面子,那也就是在侯府里头,出了外头,她不过就是个管事妈妈,这腰杆儿头一个就是挺不起来,被张大夫一问,她当下就岔话道,“什么三奶奶何氏,那是谁呀,我就是有些儿头疼,想来这里抓点药吃吃。大夫您扯什么三奶奶何氏,那是您病人?”
不过,话说到后面,她又把话题给绕回来,颇有点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姿态。
张大夫抚着白花花的胡子,对忠勇侯府的事根本漠不关心,“三奶奶何氏的事,恕老夫不能相告。你若是头疼,我这个徒儿虽然稍有点愚笨,但头疼脑热的什么的还是会看的,且叫他为你看一下?”
项妈妈回绝道,“那算了,我还有事呢,下回再过来瞧瞧。”说着她就走了,当然,她走的时候没忘记把自己给出去的碎银子给拿走。
徒弟愣愣地看着这一幕,多少有些摸不着头脑,回头看向张大夫,“师父,这位大娘没头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