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五姑娘一片孝心给您去清水庵祈福,如今瞧着你身子刚刚好些,您怎么就、怎么就……”秦嬷嬷一抹脸,将眼泪抹去,“定方师太说您跟五姑娘不能相见,您怎么就不听定方师太的话呢,五姑娘不在时,您的身子就好了,这分明真是相克之兆呀……”
侯夫人想出去,被秦嬷嬷及丫鬟们拦得死死的,并不能让她出去一步,她似来了火气,“你们都要zao fan了不成,嗯?我见自个的孙女,你们一个个的都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敢拦我?”
秦嬷嬷再苦口婆心地劝道,“老太太,您是何苦来哉?您这么一出去,真见了五姑娘的面儿,若是有个万一可怎么办?岂不是辜负五姑娘在佛前一片诚心?您对五姑娘好,五姑娘自是记在心上的,待得五姑娘在清水庵消了业障,到那时老太太还怕没有见五姑娘的时候?”
侯夫人长叹口气,“澄娘,我苦命的澄娘呀……”
秦嬷嬷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稍整了一下仪容,“五姑娘,老太太让我叫您起来了。”
袁澄娘摇摇头,并不为所动,“我要见祖母。”
她说话的时候就盯着那屏风,别的什么都没看。 秦嬷嬷弯下腰,试着要将袁澄娘抱起来,“五姑娘,您真不能留在府里,得赶紧地回清水庵去。”
袁澄娘任由她抱起来,眼里多了些疑惑,“可定方师太不让我回去了呀。”
秦嬷嬷稍一愣,便又劝道“五姑娘,佛祖在上,怎能?”
袁澄娘“哇”的一声哭出来,“是定方师太不叫澄娘回去的!”
她哭得好不伤心,叫秦嬷嬷一时有些迟疑,不过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她严厉了一脸,“五姑娘,您能为老太太祈福,乃是您天大的福分,又是您孝顺老太太,怎的说不去就不去了?哪里这么儿戏的事?您不记得定方师太说的过,您与老太太生肖相克,留在侯府里,老太太必然是……”
袁澄娘哭得更大声,两手捂着脸,“秦嬷嬷是坏人,澄娘哪里有、哪里有不想孝顺、孝顺祖母,分明、分明是定方、定方师太不叫我再回去了,不让我再去了!”
她一边哭,一边说,幼嫩的双肩抖得厉害,眼泪更是流得满脸都是,好不伤心的模样。
秦嬷嬷非但没安慰,而是居高临下地瞧着她的作态,“五姑娘,您是受不了清水庵的苦才让二姑娘带你回来的吧?是不是求了二姑娘许久,让二姑娘不得不心软了?二姑娘实在是个心善的姑娘,经不得五姑娘您一求?五姑娘,您怎么能这么就回来了,万一老太太又病了,可如何是好?”
这话听得袁澄娘真想将她拉下去狠狠地打一顿,她却是当作没听见般地大哭,“秦嬷嬷是坏人,澄娘哪里有求过二姐姐了,是二姐姐愿意让我一块儿、一块儿回来的,你这个老婆子,端的是什么居心!”
她脾气一上来,也就不管不顾了,就朝着秦嬷嬷撞过去。 秦嬷嬷一时没防着这一招,人被撞得往后退了两步,幸好有小丫头将她给扶住,她才站牢,盯着袁澄娘的目光就有几分不好,方才还有一丝怜悯,这会儿是厌恶之色了,“五姑娘,老奴虽然是老了,但也是老太太身边儿伺候的人,您怎么也得给老太太给几分薄面吧?您这么就回来,把老太太置于何地?是不是想让老太太……”、
袁澄娘一听,就更使劲地哭。
“来人,将五姑娘送回清水庵去!”秦嬷嬷一挥手,就往里走。
袁澄娘见状,迈开腿,也想要往里跑,“祖母,祖母,澄娘说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是定方、定方师太叫孙女回、回来的。”她一边哭说着,不时地打着嗝,还有点漏风。
秦嬷嬷连忙挡住她,见几个小丫头还愣着那里不敢动,连忙硬了一张脸,“都愣着作甚,还不把五姑娘给找抱住,若五姑娘真把老太太冲撞了,你们担待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