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子都跳了两下,明明救了人,怎么听着她自己好像是送上门去的?人家恩怨两消,想找个地方落落脚,好嘛,她把人救了,刚好给人了落脚的地儿。
不止袁澄娘这边一愣,林福受袁三爷的吩咐过来办事,饶是他在外边见识多了,也有点怀疑这姑娘是不是早就打着主意要赖上他家姑娘了,他一回去就赶紧地将这事跟袁三爷说了。
袁三爷略一沉思,“你盯着些,她若是有别的念头,就逐了她。”
林福连忙点头。
袁三爷真是用功起来,中间停了好多年,这一看书起来颇有点不懂,他不由有点往后退的念头,也仔细考虑过自己的后路,若是不得中,府里免不了多些闲言闲语,他自己到没事,就怕累着妻子跟女儿一块儿跟着听那些闲言闲语。科举,不是说说就能考得上,若真是那么好考,也不会有鹤发鸡皮的老秀才还在拼命考。
他心是定了,但还是有点儿踌躇。
林福是袁三爷奶娘的儿子,自小就跟着伺候袁三爷,他进来就看到袁三爷坐在窗边看书,“三爷,表少爷过来了。”
果然,在他的身后跟着蒋欢成,一身月白色直裰,透着一点少年人特的青涩,他手头抱着几本书,进得书房里,冲袁三爷打招呼道,“欢成见过三表叔。”
袁三爷立马放下手中的书,几步就到书房门前,迎入蒋欢成,尤其是见到他手中的书,面上的欣喜之色更是不能隐忍一下,接过蒋欢成递过来的书,他小心翼翼地接住往桌上轻轻一放,放下时他还满眼的惊喜,恰如年少时,“回头我抄好了,就亲自给你送到书院去?”
蒋欢成瞧见他欢喜的样子,当下就道,“三表叔可以慢慢地抄,欢成这边不急。”
袁三爷终于发现自己的失态,右手轻握成拳在嘴边轻咳了声,“我抽得空来就抄一抄,抄好后就给你送回书院去,免得将你的课业也给耽误了。”
蒋欢成瞧着这书房,明显是新布置的样子,靠窗口边上放着只半手高的花瓶,花瓶里插着枝翠绿的柳条儿,令这个书房凭添了几分意境。
袁三爷眼尖地发现他在看花瓶,不由道,“欢成表侄可喜欢这花瓶?”花瓶乃是青花,价值不菲,是何氏亲自为书房所添之物,甚得他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