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姐姐,大姐姐这是不是想多了嘛,大姐姐在房里绣嫁妆,二姐姐说与我听说的,我知道的,哪里会去打扰了大姐姐?”
银杏面上一滞,到底不再说话了。
紫藤抱着袁澄娘,走得脚步丝毫不乱,袁澄娘偏爱她些,眼角余光瞧见红莲,索性就朝红莲挥挥手,“红莲还愣着那里作甚?”
红莲显然并未想过自家姑娘还能叫她,一时有些愣神没反应过来,待得反应过来,她还有些受宠若惊之感,双手交叠在腹前,“姑娘?”
紫藤瞧她一眼。
红莲连忙笑着跟上,这几日她心里头都难受着呢,伺候姑娘是照样伺候,姑娘根本没看她一眼,权当她是个隐形人似的,叫她心里暗暗着急,如今被姑娘这么一点名,她到是有了力气似的,觉着也没有到那么坏的地步了。
袁瑞娘的屋里摆设极为简洁,最常见的物事便是由世子夫人赐给她的物件儿,都整齐地放在多宝阁上,她好像就没有自个钟意的物件,简直不像个姑娘家的屋里,袁澄娘以前是压根儿没注意过这事,她一心一意地觉着这位大姐姐脾性儿好,平时还拿些自己屋里的东西给这位大姐姐——
今日里她一看,才觉着有些事儿不太对,她给这位大姐姐挑的都是些从江南送过来的稀罕物件儿,怎么都不见位这大姐姐摆在多宝阁上,一件也没有,便是她上回送给这位大姐姐的红珊瑚手链,也没见这位大姐姐戴过。更让袁澄娘郁闷的是每每她亲送些东西,大姐姐都是不要,最后她还是她自个强送的。
思及这些,袁澄娘差点得了内伤,她得有多蠢,人家不要,还得把东西往人家屋里送。她都不记得这些年到底送了多少好东西出去,大手大脚的都不知道珍惜些东西,就算是外祖家底厚,她也不能这般大手大脚不把钱财当回事呀——
为此,袁澄娘很心伤。
见着袁澄娘过来,袁瑞娘连忙亲迎,“都是姐姐的不是,累得让五妹妹过来,这都是天热了,五妹妹身子儿可好?我是有些儿不喜热,就不爱出门了。”
这天儿是有些热了,屋里就放着冰块消热。
光看着袁瑞娘这屋里,冰块小得可怜,真起不上什么用处。
袁澄娘也就一瞄眼,就跟没见到一样,大赤赤地往袁瑞娘面前一坐,抬眼瞧着袁瑞娘,“大姐姐怕热,妹妹过来便是,只是不知道大姐姐让妹妹过来有何事?”若是以前,她早就让人给袁瑞娘送冰块了,有钱还能没有冰块嘛,袁瑞娘是庶女,虽说有袁大爷的宠爱,但那点宠爱因着袁大爷的外放而若有似无,至于冰块这种事儿,自然都有份例,袁瑞娘总不好越过——但如果是袁澄娘送的,那便是没有问题的。
她的鼻尖渗出些许细细密密的细汗,红莲瞧着,就用帕子替她抹了抹。
袁瑞娘抿了口茶,瞧着那殷勤伺候的红莲,并未直接回答,而是问起红莲,“红莲姐姐这伺候起妹妹来,我瞧着相当的精心,妹妹可是欢喜?”
袁澄娘并不觉着红莲的行为值得夸赞,一个丫鬟的本分便是伺候主人,她当下便直白地反问道,”大姐姐这话说得可奇了,红莲精心伺候我不是应当应分的事儿嘛,我要因着个丫鬟伺候我精心,还要欢喜她?哪里有这种事?”
她的回答就是个被宠坏了的小姑娘,不给别人留脸面,只爱讲她爱讲的话。
红莲听着这样的话,脸一白,站在袁澄娘身边,低首不敢言语。
银杏伺候在边上,“五姑娘……”
岂料,袁澄娘竟然发作了起来,“我跟大姐姐说话,有你什么事儿?”
银杏圆圆的眼睛是惊慌,企求地看向大姑娘袁瑞娘。
大姑娘袁瑞娘淡淡地瞧她一眼,“你下去吧。”
银杏只得退了出去,心里头满是委屈。
待得银杏出去,大姑娘袁瑞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