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了下来,望着袁瑞娘,竟然落了两滴泪。
盈盈如玉面容,刚绽开的桃花般鲜活,这么一滴落两滴热泪,足以叫人也跟着心疼了。
袁澄娘身为女子,自然也为袁瑞娘这两滴泪,这芙蓉面而动容。
她惊呼道,“大姐姐何苦要哭?”
袁瑞娘拿起细帕,轻轻地将两滴热泪拭去,挤开笑颜,“没呢,姐姐只是为三叔高兴呢,三叔少时便中秀才,这些年为着府中琐事奔波,如今拜得名师,也是三叔的时运呢。”
袁澄娘自然不会为这种话所动,只是意外这位大姐姐竟然说起这种话来,就不怕这话传到那位大伯娘耳里嘛,或者笃定那位大伯娘不会知晓这边的事?“大姐姐说这话好奇怪,妹妹怎么都听不懂?”她不知道怎么接话,就假说听不懂,这便是年岁小的好处了。
袁瑞娘却是低着头,露出她纤细的脖子,低低地说道,“妹妹,秦侯三公子上门退婚来了!”
呃——
袁澄娘震惊之下用肉乎乎的小手重重地拍了下桌面,疼得她小脸糊成一团。
不光是袁澄娘震惊,就连将事儿说与她家姑娘听过的紫藤也是相当的震惊,她悄悄儿地往身边瞄了一眼,见红莲也露出吃惊的表情,主仆三个人都是一模一样的表情。
袁瑞娘泫然欲泣,“五妹妹,姐姐就快成亲了,他却要来退婚。”
“怎会如此?”袁澄娘失声问道,“秦侯三公子来退婚,秦侯爷知得此事否?”
秦侯三公子没来退婚,他还特别天真地以为秦侯夫人要处置了他的身边人,想着秦侯夫人处置他的贴身丫鬟不就是为了给袁瑞娘脸面,就上门来求袁瑞娘,他的脑袋压根儿就没想退亲之事,怎么在袁瑞娘的嘴里就成了他要退亲了呢!
袁瑞娘微微摇头,拿着细帕往眼睛抹了抹,待得细帕离了眼睛,就能清楚地见着细帕上的水渍,分明是她的眼泪,叫人看了无端端地也跟着伤神起来。
袁澄娘将自己的手缩回来,手心正疼,她却顾不得自己疼,到是站起来,却要去拉袁瑞娘,“大姐姐,跟妹妹走,妹妹要去秦侯府上问问,秦侯府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她人小力薄,自然没能将袁瑞娘拉起来,反而将袁瑞娘紧紧地拽住了手,袁瑞娘紧紧地拽住她肉乎乎的小手,“爹还未回得京城来,我指望不了,也就盼着三叔能替我出面到秦侯府问问,问问他们秦侯府是个什么意思,是要欺辱于我们忠勇侯府吗?欺辱我不过是个在侯府里不起眼的庶女吗?”
这是要将她爹牵入此事中?袁澄娘头一个不乐意,因为她最清楚这位大姐姐的为人,决没有什么骨肉亲情之说,对三房从来都是不闻不问,就连她娘何氏不舒坦也未上门探望一眼,却寻思着在她这个小孩子的面前诉苦,有了她的同情也好,关心也好,就会有袁三爷的出面。
算盘打得实在是精,让袁澄娘真想拍拍手,但她还没有白目到这个地步,她望着袁瑞娘,似乎听不懂她的话,“大姐姐说什么呢,大伯没在,还有大伯娘呢,怎么就得我爹去秦侯府了?”
袁瑞娘从来都是小心地哄着袁澄娘,也从中品尝出许多好处来,从未想过她的要求会被拒绝,一时间有些沉默,“五妹妹说的也是,还有母亲呢,母亲虽然待我淡淡的,总归是我的母亲,我哪里能越过母亲而找三叔去呢。是我慌了神,五妹妹千万别笑话姐姐——”
她说着,眼睛里盈着泪水,却是倔强地未掉出眼眶,面上挤出笑意,像是很开心。
袁澄娘最不耐烦看这样的脸,明明她什么事都没干,袁瑞娘却将利刃递到她的手里,让她去当那个出头鸟,她上辈子一点都看不出来这些小小的手段,这辈子到是因着两辈子的生活经验而将袁瑞娘的小小心思瞧得一清二楚,她便装傻充愣,不再上袁瑞娘的当。
她清楚地知道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