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说动了,面上露出喜色,将酒盏放下,双手抱拳,“多谢舅兄提携,两万两银子不是小数,且给两日让我筹措一下银子,舅兄你看可行?”
何大舅爷拍拍他的肩膀,“你总归是我妹夫,我不帮你还能帮谁?你要是筹不出来,我先替你垫上也行。缺银子的时候,千万别同我计较。”
这一顿酒几乎喝到下半夜,何大舅爷才被小厮扶回锦辰园。
袁三爷回到正房,一身的酒味儿,待得在屏风后梳洗后,他身着亵衣裤,走向床边,见着醒来的妻子何氏,他还自个儿呼了一口所了,觉着没闻着酒味儿后,他才入了床,睡在何氏外侧,“把你吵醒了?”
三奶奶何氏侧身躺着,头靠在自己的右手肘上,笑看着他,眼眸里都是心意的爱恋,“三爷,那边如何?”
袁三爷侧身将她搂住,微叹气,“舅兄许真是走了海外。
何氏神情怔忡,好半天,才从她嘴里吐出话来“他竟然真敢!”
袁三爷见她颇有失落感,“岳父许是被瞒在鼓里。”
何氏摇摇头,“不,若真走海外这条路,必不是他一个能作主的事,必得我爹同意,没有我爹,我如何能使唤得动人手;这些年来瞧着我爹像是真不沾手何家的生意,都交与我那几个兄长了,我娘曾经说过我爹最最看重银子,这家业他怕是放不下的。”
这话却让袁三爷一惊,到后来不由苦笑,“岳父真是宝刀未老,依旧雄心在胸呀。”
何氏也苦笑,她虽是家中嫡母,商户人家嫡母与庶女没甚区别,都是家里用来联姻的筹码,她还好些,嫁了这袁三爷,那些个庶妹们都成了后院的小妾,有的在后院里生根发芽,有的是香消玉殒。“我爹心大着呢。”
袁三爷到底是男人,也懂这男人的心理,无非是权与钱,他因自幼长在侯府,却是不得宠的庶子,早就看透了人生百态,才能这般儿平静。“大舅兄让我出两万两银子,入他的生意呢,这生意是一本万利,风险也是极大,我心里思度着正是那海外之生意。”
何氏也点头,“你且叫林福别将信交给我父,不如交与我母亲。”
袁三爷有些疑惑,“缘何不劝说岳父,要将信交与岳母?”
何氏心中早有决断,何家一门她只最亲近母亲,她母亲多年来因着未给何家添个儿子,早就心灰意冷常伴青灯古佛,若是她晓得何家即将倾覆不知会有何举动,“让林福亲自将我的话带给我娘,且问问我娘,如若何家倒了,我在京中还有没有平安日子可过!”
袁三爷瞬间眼里一湿,紧紧地搂住何氏,不无哽咽道“这些年可苦了你了!”
何氏微微漾开笑脸,“有三爷在,妾身不苦。”
待一天亮,袁三爷再次使人去追林福,并将何氏的话吩咐那人,让那人务必将一句不漏的都交待给林福,待得这事办完后,他就前往傅冲傅先上府上,未料得大清早地女儿竟然堵在他书房门外。
他当下就抱胖乎乎的袁澄娘,“五娘,可用过朝食了?”
袁澄娘用力地点点头,“爹爹,女儿想跟您去傅先生那里。”
袁三爷是个宠女儿的性子,这女儿又是如今惟一的孩子,他笑着抱着女儿转了个圈,“行,就随你的愿,就带你出去再走一回。到了傅先生府上,不许闹脾气,可省得?”
袁澄娘还乖乖巧巧地应了声,“女儿省得。”
见女儿这个乖巧的样子,袁三爷就心有满足,想着若是妻子再生个女儿也不错,两姐妹相亲相爱,有他这个当爹护着也不错;他最想有个儿子,这儿子能顶得起家来,同他这个当爹的一样,都护着澄娘。
傅府离得闹市有些远,袁三爷早将手头的事儿都交还给大管家手里,他再也不用为着侯府的琐事跑东忙西,老忠勇侯爷还真给了他个清静日子过,但也是有条件的,让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