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侯夫人自此事里摘了清,只是他再是人精不过,哪里会不懂这事,分明是三爷逼得侯府处置了秦嬷嬷祖孙。 他自是晓得这事有点棘手,还是硬着头皮将人带走,回去之前还特特地嘱咐将这祖孙的嘴给堵上了。待得回到忠勇侯府,他将事情往侯爷面前一回禀,气得老侯爷几乎七窍生烟,愤怒地将秦嬷嬷祖孙交给侯夫人去处置。
侯夫人这两日正因着三房何氏的嫁妆要运往梧桐巷而心疼,当年何氏的嫁妆,真真是十里红妆,这一抬出去,就跟剜了她的心一般疼,她躺在床里,额头上盖着湿细帕,气色有些不太好。当看到奉老侯爷之命送过来的秦嬷嬷祖孙,她是气得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忠勇侯老侯爷冷冷地看着老妻,知道她这两日在装病,不就因着三房儿媳的嫁妆之事,看在两个儿子的份上,他还是给了她几分脸色,只是这秦嬷嬷祖孙之事,他却是忍不得了。“你干得好事,要想给老三安排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大事,你非得让人给老三下药才成事,还有没有为人嫡母的慈爱之心?”
侯夫人正欲找着红莲,好好儿地将三房握在手里,岂料这祖孙二人竟然在老侯爷手里,此时他劈头盖面地骂下来,骂得她脸色极为难看,有些年纪的脸,更是显得格外的阴沉。她不敢对老侯爷发脾气,见着这秦嬷嬷祖孙,自是有她的手段,她踢向向她求饶的秦嬷嬷,厉声道“贱婢!自己做下此等腌臜事,竟然还敢污蔑于我!”
秦嬷嬷早被袁三爷踢过一脚,这会儿又挨了侯夫人一脚,正是同个位置,疼得她眼泪鼻涕直流,便是想求饶,却是有口难言,只能是“呜呜”作声。
红莲知道侯夫人的心思,知道自己恐是没有什么好活路了,惊恐地看向侯夫人,“呜呜”求饶。
侯夫人见着红莲就恨不得撕了她,如今外头都在传言她逼死了三房的儿媳何氏,又见得红莲这对祖孙,“还将脏水泼到老身的身上,简直都要翻了天了!”
老侯爷见她在那里张牙舞爪,冷声道“也亏得老三明理,知道这事儿不是你授意,还将人送回侯府,并未私自处置了他们。你且快点让大儿媳将何氏的嫁妆整理出来,快给老三送过去,若是晚了,外头将如何传我们侯府的闲话?”
侯夫人被他轻描淡写的两句话就给刺激得不轻,却是不敢跟老侯爷发脾气,就将恨意都发泄在红莲祖孙身上,“来人,叫牙婆子来,将老秦头一家子都发卖了!”她看也不看红莲祖孙,满眼的嫌恶,比起让庶子添堵,她更注重自己的名声,也更注重自己的权威。红莲不仅私自行事,还差点累得她的次子,她能善罢干休吗嘛!自然不能。
红莲祖孙就粗壮的仆妇们拖了出去,就着侯夫人的意思,还将老秦头的住处都抄了一遍,搜出些值钱的物事来,都通通地回到侯夫人的私库里;老秦头家家被发卖,一个不留,自此在侯夫人面前得脸的秦嬷嬷一家子就这么的消失了,好像并未在侯府里存在过。
这边侯夫人瞧着自老秦头家处抄出来的东西,不由得暗恨起来,“都是些白眼狼,这么些年待我在身边,竟然盘算了我这许多东西,还敢污蔑于我,真是胆子大发了!”
红棋在边上,却是没听见一般。只是到底是寒了心,自老秦家处抄来的东西,有些是侯夫人亲自所赐况红莲能去爬三爷的床,不都是平日里侯夫人默许的事,只是未让红莲抓着机会罢了。些个仅仅是她心里头的想法,她却是半分不敢在侯夫人面前露出来。
袁澄娘自打听到侯府里将老秦头一家子都发卖的事,顿时好好儿地松了口气,她如今就住在庄子上,有顾妈妈在她身边伺候着,便是不想回新宅子,便连袁澄明也一并带到了庄子上,就连她娘何氏的嫁妆,她都让侯府往庄子里送。
她将嫁妆单子交到顾妈妈手里,让顾妈妈经手核对,大多数嫁妆都还在,只有小部分缺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