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莺也拉住她的手,将她带到内室坐下,“缘何今日里就过来了,是不是家里有事?”
袁澄娘摇头,只是看看这内室的布置摆设,似乎一点儿都没动过,好奇地望向傅莺,“师姑,缘何不去江南了?上回不是都收拾东西要去江南了吗?”
傅莺眼里闪过一丝无奈,“上回要去江南是真,这回要留下来也是真。”
袁澄娘自是知道因着傅莺婚事而耽搁下来,但她不会冒失地就问出口,而是迂回地问道“那是为何呀,我还想着跟爹爹去江南时,还可以去看望师姑呢,怎么就?”
傅莺看她年幼,也不好将婚姻嫁娶之事说与她听,她年纪小小,哪里还能懂什么事“只是有些事儿要办,未走罢了,待得事情成了定局就好了。”
她也是最近才知自家父亲的身世,没料到父亲竟然出自大族范家,而范皇后竟然有意让她为二皇子正妃,因大皇子仁厚且未有主见,并不得当今陛下的眼缘;二皇子养在范皇后跟前,自小便是聪明伶俐,很得当今陛下的宠爱。她身受亲父傅冲教导,自是明白这中间的缘故,范皇后这便是两手准备,以免将来大皇子并未得那高位,而二皇子登极之后,若他的皇后是范家人,那么便……
如今范家不是没有出众的姑娘,只是她父亲傅冲的名声更大,所以这个“厚爱”就落在她身上了,傅莺心里着实憋屈得很,本想着去江南就能避开,未料得到范皇后之父——如今的国丈爷亲自上门来,国丈爷便是她的亲祖父,要不是如今这事,她恐怕还不知道自家父亲竟然国丈爷的嫡二子。
她还未消化此事,便得知范皇后有意将她这个侄女许给当今的二皇子,听闻此事,让她心惊不已,到是父亲傅冲还劝慰她并不要担心此事,只是,她虽然指望着父亲,但心里头还有些不安,深怕真有一日入了深宫。
袁澄娘大胆道“五娘知道师姑自小身子骨不好,可也别因着这事将自己累着了。”
她说的时候还笑着说,还有些狡黠的味道。
傅莺是聪明人,此时也猜不透这袁五娘是就这么一说,还是给她提个醒来了,她心中虽是一动,但也没有立即表露出来,“是呀,难得这些年养得稍好一些,前些日子不是还想着去江南再养养呢。”
袁澄娘笑得更美了,紧紧地拉着傅莺的手不肯放,仔细地叮嘱道,“师姑,可要说好了,五娘也是去江南的,到时一定去看师姑。”
傅莺摸摸她的头,极是喜欢她,“嗯,说好了。”
袁澄娘还是有些儿忧心,待得回家便这事儿跟袁三爷一说,袁三爷也陷入了沉思。
半晌后,袁三爷才道“是瞧着最近先生像是有烦心事,只是先生竟然是出自范家,的确叫我吃惊。只是这事儿你是从何处知晓?是小师妹说与你听的?”
袁澄娘摇摇头,“女儿上回跟着齐国公府,偶然听说傅先生竟然出自范家,也将女儿吓了一跳呢。”
袁三爷还是头次听说这样的事,傅先生还小时的事,他自是无处得知,更何况是范家那样的大家族,自是千方百计地捂着这事不让外人知晓,“还真是让人吃惊,可先生就因着这事不回江南了?怎么也说不过去。”
袁澄娘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心里的猜测说出口,却是假借了一个借口道“女儿在齐国公府听闻一件事儿,女儿就怕听错了,也不知道从那里听来的事是不是真的。”
袁三爷稍迟疑了一下,“是何事,且说来听听?”
袁澄娘没了主意般地跟袁三爷说道“爹爹,女儿听说他们想要爹爹娶了永定伯府的张五姑娘,那张五姑娘什么模样,女儿都没见过。”
袁三爷稍一愣,“永定伯府的五姑娘?”
袁澄娘用力地点点头,“女儿听得清清楚楚,侯夫人有意在永宁伯外甥女季大姑娘与永定伯府张五姑娘之间为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