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三夫人心里憋着气儿,又不能将来人打骂出去,还得维持着她齐三夫饶体面,只是待人一走,她就吩付身边人将来人坐过的椅及碰过的茶具都给清了出去,眼不见为净。
齐三夫人这一病,忠勇侯老夫人也上门探了病。
这侯夫人一来,齐三夫人就摒退了左右,靠在床头,盯着她这位比她老上许多的嫡姐,冷笑道“长姐,可是心满意足了,巴着脸儿将你那亲孙女袁二娘送入二皇子府,今儿个来瞧我,是不是想奚落于我?”
她当时未嫁,在闺中虽受父亲疼爱,可还有嫡母在,她如何比得过这嫡长姐的日子,好不容易待得她嫁给齐三爷为续弦,这齐三爷先头之妻并未留下子嗣,完全是门好亲,眼看着齐国公府长房凋零,她家三爷极有可能成为这齐国公府之主,一道请封折子就破了她的美梦,而皇后的懿旨又让她恨起这下作的嫡长姐来了。
往日她前往忠勇侯府都是趾高气扬,受人吹捧,连她这个嫡姐也不敢在她面前装腔作势,如今到好,到是找上门来想看她笑话了,“长姐,是不是还想看我笑话?”
侯夫人绷着个脸,她惯常绷着个脸,忠勇侯府里谁也没敢她半句,到得这齐国公三房来,也是绷着个脸,非常的严肃,听得齐三夫人这么,她到还是绷着个脸,“妹妹可是错了,我如何会笑话于妹妹,如今明娘与芳儿都进了二皇子府,怎么她也是芳儿的侄女,自是与齐儿一道的心。”
齐三夫人听着这话怎么听都怎么刺耳,不无讽刺道“你也知道她是芳儿的侄女?这侄女与姑姑一道儿伺候一个男人?你这话也得出口?”
侯夫人抿了抿唇,“妹妹你也知道那是的懿旨,我们忠勇侯府向来忠君,这懿旨之事如何让忠勇侯府抗得了?妹妹不是想让我们忠勇侯府全赔上命抗拒的懿旨吧?”
这话得齐三夫人火上心头,厉声道“长姐还当我不知?袁明娘不知廉耻,故意丢个帕子在二皇子跟前,这才入了二皇子的眼,这等狐媚子……”
侯夫人却是冷眼瞧她,“你的狐媚子如今是二皇子侧妃,与你们芳儿都上了皇家玉碟,还是心着点儿嘴。不过你要我们明娘是狐媚子,你们芳儿又好到哪里去?乔作男子,跟着你儿子出门,到与二皇子攀起关系来,以为我们不知道?”
齐三夫人头目森然,指着外头,“你给我出去,给我出去!”
侯夫人也不久留,本就是来看看这病倒的庶妹,不上什么慈悲,不过就是看看人家笑话,如今笑话儿可看到了,她也就方方地走了,“妹妹还是好些儿养着身子,省得这齐三爷又要续娶,到时谁还记得你一片慈母的心!”
她将话一丢,就施然然地走了。
齐三夫冉是被气得吐了血,这齐国公府顿时乱成一团,叫侯夫人听到了这事,又乐得很,她乐归乐,那脸依旧绷着,半点喜色都不见。
当然,她还难得大方了回,使人给二皇子府的袁明娘送了回她私房的银子,袁明娘去二皇子府时,她只给了三千银子压箱,这回足足给了五千两银子。
二姑娘袁明娘虽是侧妃,好歹也是上了皇家玉碟,并非是那些通房姨娘可比。
忠勇侯府还为此细心操持开来,并请了三奶奶傅氏过去,傅氏过去自然是为了给二姑娘袁明娘添妆,不光她送,就连五姑娘袁澄娘也跟着添妆,这母女俩出手不凡,惹得三姑娘袁惜娘艳羡不已,就盼着她将来成亲时也能得到这些添妆礼。
侧妃总归是侧妃,不管是不是能上皇家玉碟,还是个侧字,忠勇侯府虽然细心操持,可也没敢比得过那齐国公府,因是皇后懿旨,两位侧妃同时辰入得二皇子府,不分先后。
袁澄娘还亲自过去二姑娘袁明娘的房里见她,瞧着并未着大红嫁衣的袁明娘,她心里头有些不出来的滋味,只是低眉敛眼进去,轻轻地叫了声“二姐姐。”